我到底在干嘛?
对不起!我真的什么也做不好!
我突想起了满头白发的外婆,还有在阳光下佝僂的背影,和那个大大的水泥院子…
「轩轩阿,你怎么这么笨阿?」阿嬤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她每次说完这句话都会摆出投降的表情,然后叹口气。
有一股浓烈的悲伤,像是已经在胸口滚沸许久,而我盖上厚重的盖子将它压回去的最底部,我想好好的大哭一场,但悲伤升到顏面只剩下嘴角微为抽动。
「他居然还在笑!看了就觉得噁心。」旁听席传来一股骚动。
不是的!我想这么说,但我没力气解释,只有任由嘴角继续抽动。
「卫辰轩!你可以注意这里吗?」发官怒敲法槌三声警告。
我依然不想做任何反应,眼前的画面彷彿一场小小的露天电影,而我正坐在最远方的草地上,远远望着他们细小的动作,听不太见这个世界的声音。
好遥远,人们为何总是离我这么远,连最爱的阿嬤也消失不见了,我似乎快要遗忘她曾经存在的痕跡。
「…被告卫辰轩…伤害致死罪名成立…判其有期徒刑…」
「等等!法官!」一名女性从旁听席吶喊。
「…她是谁?」旁听席又是阵骚动。
「法官,我认为全案应重新侦办…卫辰轩目前非自主行为…」
忽然间,脑海中的回忆像是一波高浪,硬生生地往我脸上拍下,我晕眩的低下头然后缓缓跪下,但双手还是紧紧抓住被告桌的桌缘,身体如有另一个自我意识,不明的意识想对外界求援。
菜鸟警察赶紧上前,扶我坐上轮椅,我坐在轮椅上不断的喘气,想让大脑回復清醒。
法官最后叹口气说:「此次判决改由下周则期进行。」接着敲下法槌后离去。
我很想找个方式宣洩压抑的情绪,可是无法,我一点能力也没有。
想起了外婆,想起他的笑容,跟从小到大的种种。
我在轮椅上痛苦挣扎,轮椅猛力撞击地面发出巨响,让附近人都吓的不敢靠近,两名警员跑过来压制我异常的举动,轮椅一个不稳我摔倒在地上,两名警察继续以身体压制,身体动弹不得,我转而变为无意义的吼叫,声音穿越了整个法庭直达外面走廊,警察们将我从地板上拖起,像是块将移去做雕刻的巨木般,我就这样被送回医院。
「对不起…阿嬤…」我只听见我不断地这样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