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继续给梁燕答疑,“我适才说了,陛下得先把摄政王逼急,让他决定此时不出手,便错失良机,下一次这等好机会又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目光落到沙盘上,十七胜券在握,自信又张扬,“所有,这山谷摄政王的叛军不入也得入,他们是乖乖落入了圈套。”
裴言川眉头微蹙,看了看沙盘,又仔细打量打量十七。
紧锁的眉头未曾轻减。
“殿下,借一步说话。”裴言川道。
看着梁嬿与裴言川出了书房,十七轻哼,两人不知去了外面何处,他在屋中根本看不见两人的身影。
十七带着杀戮的目光,能将裴言川送来的沙盘盯出一个洞来。
这厢,裴言川在回廊中对梁嬿道出疑惑,“长公主不觉得殿下这位客卿的计谋很像一个人?”
“谁?”梁嬿没听出来,十七就是十七,他谁也不像。
裴言川随军上过两次战场,也听说过那人的事迹,对那人一贯的战术还算熟悉。
同样的诱敌之法;同样的敌方心甘情愿落入准备好的险境,而待其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局势已定。
裴言川道说心中所想,坚定道:“南朝睿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南朝睿王,赵千俞。”
梁嬿念着那个名字,心中波澜不惊。
以往她只要听见赵千俞的一切,哪怕是名字都会激动许久,着实没想过如今能够这般平静地对待。
梁嬿不觉笑笑,她只要有十七就好,其他的可有可无。
旁人不及十七分毫。
“十七就是十七,他谁也不像。陛下前阵子给本宫看过南朝都城暗探传回来的消息,赵千俞被南朝国主派去了南疆,常传家书回去。”
既然赵千俞常常传家书回都城,那便说明赵千俞仍在南疆。
梁嬿不觉得她的十七是南朝睿王。
十七不乖,爱吃味,爱显摆,可不像赵千俞那般寡言少语。
裴言川闻言点点头,道:“臣并非说十七就是睿王,臣也知道睿王远在南朝,不可能出现在此。但是这排兵布阵的计谋确实和赵千俞的战术相似,仔细想想也不足为,赵千俞从无败绩,战术极为巧妙,可换做是旁人用了同样的计谋,却不一定能凯旋而归。”
提起赵千俞,裴言川有说不完的话,同样是武将,他听过赵千俞的事迹,也佩服赵千俞的足智多谋,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成就。
骋沙场不过三年时间,赵千俞便已经是多少将领十几年才有的成就和名气,让人望尘莫及。
他无疑是天赋异禀。
作为武将,裴言川太明白没一场战役的得胜是多么不容易,更不用说赵千俞战无败绩,用兵如。
倘若有一日能遇见赵千俞,裴言川定然要想他好生讨教一番。
裴言川言归正传,对梁嬿道:“臣想,殿下府上的这位男子,恐是研究过赵千俞的战术,两人的排兵布阵太像了。”
梁嬿闻言并未起疑,心底反而是一阵甜意,“那十七以前一定很厉害,将来一定是位厉害的将军。”
赵千俞英勇无畏,虽然十七比不上赵千俞,但是十七的战术与赵千俞相似,那十七定然也是位厉害的人物。
年少成名的将军屈指可数,十七的年纪瞧着应是与她不相上下,若他没有在那场战役中败下阵来,往后他肯定也能驰骋沙场,成为数一数二的人物。
梁嬿道:“本宫收进府里的这人醋劲大,裴将军莫要在他面前提起赵千俞,也别说些让他误会的话,否则本宫很难哄的。”
提起十七,梁嬿嘴角扬起笑意,她总是忍不住去想他的好。但有一点梁嬿着实头疼,十七太容易吃味了。
一旦吃味,她很难哄住,并且苦的是她自己。梁嬿承认十七在男|女之事上似乎造诣深厚,宛如赵千俞在战场上那般天赋异禀,她每每与十七亲昵,他总能让她溃不成军,最后乖乖由他欺负。
她不知是否每个男子都是一个德性,还是这是十七的某些不好癖好,她越是委屈想哭,十七越是使坏。
昨日马车上如此,那夜也是如此。
他太不听话了。
十七适才便对裴言川有敌意,如今两人又已经出来许久,再不回去,这醋坛子定是要翻。
梁嬿道:“裴将军若是与本宫说的是此事,那本宫如今清楚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十七好似没有把话说完。”
书房。
梁嬿走后十七看那沙盘怎也看不顺眼,他还有许多话要和梁嬿说,而计谋也只是说了一点。
路燚拍拍十七肩膀,语重心长安慰道:“十七呀,殿下和裴将军的妹妹感情深厚,又和裴将军素来关系好,这份交情已非一两日。”
十七本就不悦,又听见路燚这话,一股无名火顿时涌了上来。
“咔嚓”一声,原本应该被十七放在沙盘上的蓝色旗帜倏地被折断,男子双眸染上杀戮。
“青,梅,竹,马。”十七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说道。
好,好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