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也有养一些,懂得如何制它。」纪唐妹自匣子中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然而,会有些疼。」
「多谢纪姐姐。」英子吶吶地说道。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纪唐妹撩开她的衣袍,露出下腹。在看到明显凸起的肿块时,双唇微微地发颤。
「你深吸口气,闭眼别看。」纪唐妹低声说道。
英子依言吸了老大地一口气,紧闭着眼静候疼痛的到来。
银针入肉,几滴深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英子倒抽了口凉气,剧烈的疼痛令她几乎要尖叫出声。
「等会儿,快了,忍着。」纪唐妹蹙眉,温声安慰道。
纪唐妹缓缓将银针抽出,随着银针而出的,是一条通身翠绿的虫子。她将银针一抖,虫子甩落在绿色粉末上头,扭动了几下后便再也无法动弹了。
「成了。」纪唐妹长嘘了口气:「可以睁眼了。」
英子缓缓睁眼,惊诧地望着地上的虫子:「便是这隻小虫子?」
「蚀心蛊,只要被它嚐到一丝半点的血肉,它便会终生缠着你不放。」纪唐妹叹道:「除了靠定期服药来压制它之外,便只有用同类将它引出体外一途了。瞧你体内的蛊已有小指般粗大,定是已被种了五年以上了吧?是谁做的?」
「这便说来话长了。」英子挠首,吶吶地说道:「我们还是进屋子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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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你……当卧底?」纪唐妹不可置信地睁着美目:「可是你……如果是汪直我还比较能够理解……」
「但我也好好地活到现在了。」英子嘟嘴:「我感觉他们似乎没想过我能活得这么久。」
「定是因为你心地善良,老天爷才庇护着你。」纪唐妹浅笑,揉了揉她的头。
「屁护着你。」小皇子正色说道,硬是爬到了英子腿上,有模有样地揉着她的头。
「那心地不善良的人,便得不到庇护吗?」英子莫名地有些着急,却连自己都不知此话有何用意。
纪唐妹一愣,沉吟半晌,才软软一笑:「这事,我也说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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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也许,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与组织一刀两断?」英子兴奋地比出了一个象徵决裂的手势。
「你想被灭口吗?」汪直泠笑:「为了少走几步路而丢了小命的人,你大概是第一个。」
「我……我才不是因为懒惰……」英子有些心虚地说道:「总是出入与身分不合的地方,会让人起疑的嘛。」
「哎呀,瞧瞧我这记性。」汪直故作懊恼地挠首:「差点忘了余姑娘的身分是何等地尊贵了呢。」
「不怪你,我也时常忘记。」英子傻笑。
汪直面色阴沉,使劲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啊,疼!」英子不满地捂着额头说道。
汪直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英子连声叫喊着,迈着短腿使劲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