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没关好关我什么事。”姜慈年冷漠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揣到兜里,打开康复室的门,看着黎冬一瘸一拐地加快速度奔向他。
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了,他赶忙上前张开怀抱,稳稳接住了扑倒他怀里人,那一刻他沉重的心脏也跟着雀跃了起来。
“我会走了!我会走了!”黎冬兴奋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真棒,训练一个月就会了,我的黎冬太厉害了。”
“你去帮我申请一下复学,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上学!”
姜慈年脸上的笑有所停顿,语气平淡:“明天周六。”
“那就周一去!我不想拖了,你快点去给我申请复学!”
她着急的语气催促,推着他的腰从他怀里出来,不给他任何挽留说服的余地。
无论姜慈年再怎么想拖住她去上学的念头,他都知道自己不能成功了。
两人在学校消失了五个月,复学的第一天,最先被围上的人还是姜慈年,周围一群人七嘴八舌地问他干嘛去了,是不是偷摸生孩子去了。
姜慈年脸上熟练地露出笑意,像是在思索,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漫不经心开口:“那也至少要等到毕业了才能生。”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生们拍桌起哄,他们这群荷尔蒙过剩的年纪,性话题绝对是属于最亢奋的一类,有人搂住姜慈年的脖子问他做到哪一步了,是不是已经和黎冬同居了?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承认,绯红的薄唇笑起来时躁动又惹眼。
黎冬虽然在看练习题,但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姜慈年的那群人中。
暗自不满地吐槽他怎么这样,她还是个学生,任谁听了这话,看她的眼都要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颜色,她讨厌那样子被人打量,身上就好像是有了什么标签固定住了。
而她身上的标签,明晃晃地刻了一个:姜慈年的私有物。
这五个月她落下了很多功课,为了跟上进度,黎冬求助周围的同学,要了不少的课堂笔记恶补。
班里换了新的班长,是个女生,据说关川已经主动退学了,没人知道他退学的原因是什么。
新班长成绩不错,又是黎冬的前桌,经常帮她讲题。
黎冬在学校里学,在酒店里也学,姜慈年永远看着她抱着书在做作业,或者问他要手机,看网上的课程学习。
她无时无刻地学着知识,把她空虚的生活填满,抛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她身旁等待着,姜慈年安静坐在一旁,只为了等她抽空,能赏赐给他一个眼。
黎冬越是认真,他越是害怕。
姜慈年强烈的自卑感,害怕不能永远拥有她,他担心黎冬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离开他,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黎冬为离开他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无法用暴力控制她一辈子,他该怎么得到黎冬的心。
这种被丢下的感觉,时刻麻痹着他脆弱的心脏,刚复原不久的伤口又被撕裂,姜慈年开始不断在深夜失眠。
黎冬好不容易入睡,却被耳边细碎的声音给吵醒。
她有些生气,疲倦地睁开眼,发现姜慈年坐在床边啜泣着。
姜慈年背对着她,原本挺拔的腰椎弯了下去,他抬起手臂擦在自己的脸上。
不断起伏的脊背和颤抖的哭声,他的背影裹在沉重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寥寂,呻吟声脆弱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他拼命地隐忍,可委屈又不断地放大。
姜慈年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懦弱过,他为什么到现在,居然不敢对黎冬下手了,为什么害怕她会永远不爱他了。
之前的他明明不是这样,他想让自己铁石心肠一些,就算得不了黎冬的爱又怎样,只要留住她的身体,让她活着,她永远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