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彦扯着缰绳,与他并排而行:“是,彦放心不下,便赶来此处。”
闻言,叶云詹侧眸,晲了眼马背上身影,皱了皱眉,利落翻身上马:“走吧。”
沐彦上马时,景昔忍不住攥住了他,她知道,适才师兄为她掩了窘色,无论何时,他总是站在她身旁,想她所想。
沐彦拍了拍袖子上小手,浅然一笑,驭马前行。
一路上,景昔一言未发,看他们歇马相谈,她也只是坐在一旁低头饮水。
那些千言万语堵在心里,如今又化作柳絮,随风飘去,或许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曾为了一个答案,不顾一切追随过他。
景昔背过身子,望着脚边蚂蚁皱眉,她便如这群蝼蚁一般,渺小且微不足道,甚至,是会成为他人包袱,他人累赘。
景昔伸手,将蚂蚁面前横着的树枝挪开,而后又捏起一只,放在掌心观察。
“昔儿,走吧。”沐彦回身,见她没有动静,只得上前拍了拍她肩膀:“该走了。”
景昔忙将手中蚂蚁放在地上,起身擦了擦小手。
叶云詹凝眸,望向她色无措小脸,眉宇紧锁,沐彦行事沉稳,他是知晓,能让沐彦不顾万险打破计划前来,也只有她了。
这女娃,玩儿个蚂蚁都能玩儿到出,他都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知这此路艰险。
景昔欲要上马,却被沐彦止住。
“这马儿跑了多日,定也是疲惫不堪,你去师父马上,如此赶路也快些。”
景昔立在原地,却是拽着缰绳不松:“为何不是你去师父马上。”
她说的甚是小声,却还是被叶云詹听到。
“过来。”叶云詹整了整马鞍道。
景昔垂头,攥了攥裙角却未动身,沐彦拍了拍缰绳上小手,轻语:“快去吧。”
气氛有些窘然,景昔松了缰绳,绕到马儿身后,叶云詹还未伸手,便见她已利落翻身上马。
“侧着坐。”沐彦自马下望着她道。
景昔摇头,侧着坐,身子使不上力,定是要靠那人怀里,她不要,她不想成为累赘。
但此事却不容她多想,叶云詹已翻身上马,扳过她的腿并拢起来,将她固在怀中。
马儿跑得飞快,景昔攥紧马鬃,直着身子努力不去触碰脸旁胸膛。
“你不累?”叶云詹低头,皱眉出声。
景昔摇头,她听得出他声音中压抑着的责备,也知道,他定是以为是她缠着师兄来寻他的。
但这次,不是她,她已经选择放下,那些幼稚到可笑问题,她不是没问过,但答案如何,她心中知晓。
“你不累,它可是累着。”叶云詹拍开扯着马鬃小手,腾出一只手来将她裹进怀里,“它可是与你有仇你要这般对它?”
景昔不知该如何回声,她趴在他胸前时,才看到青衣上涔涔血迹,那血印慢慢浸透青衣,越晕越多。
景昔掩下眸中水雾,扯出怀中秀帕,叠作田块,而后探进他衣袍内,摸索着将帕子捂上伤口处。
触手是血水黏腻,她听到他喘息闷哼声,揽着她的大手越发收紧,似要将她嵌进胸膛里。
景昔皱眉,动作迅速抽出手来,拿裙角擦去手上血迹,靠在他胸前,又伸出双手环住他,闭眸不语。
叶云詹喘息片刻,将她揽紧,望着尽在眼前青云山,峰眉骤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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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回预告:青云山惨遭屠难,景昔回忆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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