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小朋友演奏的样子也好好看!]
[尤其是刚才演奏《鲁冰花》的那组,我听了后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了。]
[一定想妈妈了。]
[我想妈妈,也想爸爸。]
[那楼上说不定可以期待下一支曲子,我翻了一下节目单,看到下面要表演的两位小朋友,演奏的曲目是《我亲爱的父亲》]
[演奏的乐器是小提琴和……二胡?!]
[只有我关注台下的观众吗?是不是错觉,我刚才好像在观众席看到某个天天登商业杂志的大佬了?]
*
“这两位小朋友的台风都相当不错啊!”
祁云舟和顾言上台的第一秒,一位评委低低地说。
首先看到的事两位小朋友漂亮的小脸,两位男孩都穿了一件精致的小礼服,白色衬衫,袖描花边,一件黑色外套披在肩上,衬得肤色更为白皙。
他们一人拿小提琴,一人抱二胡,明亮的灯光洒下来,两人的背挺得笔直。
袖口微翻,镜头扫过两个孩子袖口的花边签名,有人认出来了,都是大师的作品。
“真是令人期待啊!”
一位评委看着两个孩子拿乐器的优雅姿势,背一下子挺得更直了点--
这出场,这气势,演奏不来个惊艳所有人有点说不过去。
然后下一秒,评委们看到祁云舟拨弄起了他的琴弦。
*
“我的儿子从小和大师一起练习小提琴,五岁就得到了幼儿组小提琴国际金奖,是真正的天才。”
顾氏内部的一场重要会议上,休会时间,顾斯年和一位高管聊起自己的儿子。
“对了,他今天还和朋友一起参加了音乐节比赛。”
顾斯年说着就给高管看顾言今天现场直播的视频。
高管:“以顾小少爷的演奏水平,这次比赛得到冠军不成--”
高管的话说了一半戛然遏制。
因为视频里的两个孩子已经开始演奏《我亲爱的父亲》了。
其他的高管也在这一刻休整结束,走进门来,他们中有人或多或少听过这首温柔乐曲,但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这曲子演奏出杀鸡的风格。
毕竟还是在现场演出,这次的曲子里倒是没有“桀桀桀桀桀”的奸笑了,但不妨碍“滋滋滋滋滋滋的电锯声,仍在以一种霸道到极致的方式,抚摸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滋滋滋滋滋!”
“哐哐哐哐哐!”
顾斯年手上的文件掉了……平心而论,顾言的小提琴拉得依旧是不错的,但顾言每拉出一个优美的节奏,他身旁的祁云舟就会以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之势--将顾言的节奏切成肉沫横飞……切得七零八碎。
顾斯年觉得他是不是该和这两个孩子促膝长谈一下了,不然为什么孩子们演奏的情感是坑爹呢?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迷茫得感受到一把电锯从天而降,对着他咔咔咔乱砍……
这被砍的感觉太痛苦了,以至于顾斯年出了幻觉……一扫而过的镜头里,他竟然在直播现场的观众席上,看到了自己那个永远在工作的好友……
观众席上,祁知寒看着台上“柔弱、无助、又悲伤”的小朋友。
柔弱的小朋友正在狂野地拉二胡,每一个音符都在欢呼把他送上天。
鬼哭狼嚎般的乐声里,祁知寒抿了抿唇角,慢慢闭上了眼睛。
弹屏已经疯了:
[谁有我惨……我正在教室里摸鱼,音乐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的手机直接扔飞了出去。]
[谁有我毒,我手机扔飞了,还刚好扔到老师脚上去了。]
[谁有我悲,我不仅砸到老师脚上去了,老师脚边还有个扩音器,于是全班看我的眼都一言难尽……]
[我就没有那么葩了,我只是在大街上听着音乐笑得桀桀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对不起,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感觉到现场听音乐应该更刺激。]
所有现场观众被刺激到恍惚的那一个,演奏声终于停止了。
鸦雀无声,全场一片寂静。
祁知寒睁开了眼。
[每个孩子都渴望得到肯定。]
祁知寒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虽然没有听懂两个孩子的演奏内核,但不影响他为孩子们付出的努力予以赞许。
于是他优雅地在第一排抬起手,在其他观众像雕塑一样静止时,一下下鼓起了掌。
摄影师的眼睛亮了。
演奏结束的第三十分钟,祁云舟接到了方展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