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戍:“……项目还没定,处在保密阶段。”
路柠眉梢微抬:“意思就是, 我不能听了?”
秦戍没答,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对, 没错, 你不能听。
上次徐川鲁莽,差点就让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秦戍如履薄冰,之后每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
既不靠近,亦不远离,路柠对他不抗拒。
秦戍满心是苦,只需要这样一点点甜就可以满足, 他不敢奢求更多,怕路柠会再次反感他。
“白月光……谈恋爱……”这几个字在路柠齿间过了一遍, 她意识到什么,“这次终于要拍感情戏了……这个问题,可以问吗?”
路柠把他的话当真,问出口时小心翼翼。
秦戍心脏骤然一酸,他张了张嘴:“可以,项目还在谈, 不一定有感情戏。”
“感情戏也挺好的, 你戏路宽嘛。”路柠笑了笑, 杏眸真诚,“我先进去了。”
钥匙在锁孔中转了两圈,门打开,路柠先把高跟鞋扔了进去。
“等等。”秦戍忽而出声, “地上凉,你用热水泡一下脚,再休息。”
路柠看着他:“我本来也是要洗的,毕竟地上也不干净,直接躺下的话会把床单弄脏。”
秦戍:“……嗯。”
秦戍的关注点怪怪,但他是出于好心,路柠颔了颔首:“谢谢。”
没有更多话好说,路柠合上了门。
门外,秦戍的肩膀缓缓沉下来。
不知何时,林诚出现。
“不是说要去片场?走,我和你一起。”
林诚揽着秦戍的肩膀,出了招待所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左右无人,他才说:
“我刚才在门后面都听见了。”
秦戍回,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眼:“以后不要口不择言。”
“我知道,刚才纯属意外,要不然我怎么能到这才跟你说,还不是怕在门口说会被你的白月光听见。”
秦戍恢复成那副天塌下来老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超然态,心里想着事,随口道:“你想说什么?”
林诚露出秦戍熟悉的八卦精光:“你白月光怎么知道你不拍感情戏的?”
秦戍一顿,转头看他,饶是秦戍再淡定,眼中也泄露出一丝震惊与茫然。
林诚看他这一会死一会活的样子,兀自叹气,接着说:“你撒谎骗她下部戏可能有感情戏,她紧接着就说出你这次终于要拍感情戏,注意这个用词,‘终于’,就代表她是知道你以前从不拍感情戏的,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在关注你?”
秦戍蹙眉,对林诚的说话并不满意:“什么叫我撒谎骗她?”
“这很重要吗?重点在我后面的话。”
秦戍语气认真:“当然重要,我不是故意要骗她的。”
林诚算是投降了:“好好好,你不是故意的,你天真善良纯洁可爱,那你现在能不能仔细想想我的后半句话了?!”
他快被秦戍气疯了,如果他是路柠,四年前也得跟他分!
秦戍当然会想,但他自嘲般扯了扯唇:“她那个性子,不会刻意去关注我。”
倒不如说,是她那几个好姐妹在给她传递消息,传到路柠耳朵里,也不见得能让她听进去太多。
林诚咬牙切齿:“你好歹是我一手捧出来的三金影帝,能不能别这么妄自菲薄?”
秦戍摇头:“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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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地参加婚礼,离开黎阳坝三天,接下来还是拍戏的日子。
两个月过去,拍摄任务进行到中后期,需要路柠的地方并不太多,大多数时候,她都托着腮,在片场看戏。
十一月初,冷空气袭击黎阳坝,温度骤然下降,只剩下了个位数。
路柠一早起床时,看见了林以牧的微信。
林以牧:【黎阳坝降温了,阿姨想提醒你添衣,但她认为你们还在冷战,拉不下这个脸,让我来提醒你一下】
苦了林以牧来当这个传话筒,路柠回复他。
路柠:【我回头会再和我妈聊的,谢谢以牧哥】
路柠套了件米白色的羽绒服,推开门,刚好遇见同时从对面出来的秦戍。
他已经换上了戏里的衣服,从头到脚纯黑色的特战服装,身形落拓,颀长挺拔,每一寸布料都和肌肉严密相贴,束出清瘦有力的劲腰,禁欲又勾人。
一大早,他还没化妆,天生的冷白皮像是块无暇的冷玉,为了符合人设造型,他特意留了几天胡茬,流畅锋利的下颌线附近一圈浅浅的青色,莫名又欲了几分。
路柠不动声色移开眼,主动打招呼:“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