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雷默却再也没有扭头看江茴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被施了咒术,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把报纸扔到床下,抱住双腿瑟缩成一团。
江茴站在原地不动,过了一会儿,雷默的嘴里开始呜呜咽咽,原以为是精病人絮絮叨叨的语句,仔细听竟然是一首调子破破烂烂的童谣:
无名地,雪花飘
寺庙殿内藏机窍
姑娘好似金屋娇
冷风天,事俱了
阿公阿婆变啼鸟
可怜小女无撑腰
雪上红梅鲜艳好
江茴听着,忽然愣在原地,淡漠慵懒的瞳孔中浮出痛苦的情绪。
雷默又唏嘘叨叨念着:“事俱了…鲜艳好…事俱了…鲜艳好。”
江茴在这样颠倒的歌谣里仿佛看到无端去世的外婆外公和长睡不醒的母亲,随着母亲的去世,她再也无依无靠了。
她走上前一步,像抓住线索一样抓住雷默的衣领,意外发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
“雷伯伯,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江茴捕捉到他眼里仅存的理智,急切问道。
但是雷默的理智又很快消散,变为了涣散与漠不关心,他闭上眼睛,双唇紧闭不发一语,靠着墙睡过去。
一切戛然而止,江茴走出房间的时候,感到依稀抓住了什么,但被车祸损坏的记忆让她的头剧烈疼痛起来,无法再进一步思考下去。
那童谣的余音缭绕在空气里,一字一句仿佛谶语,江茴的感到心脏莫名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