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经常去一个精病院,司机雷伯伯好像就在那里,但是他不让我去。
......
吴溯花了一个通宵翻完了日记本,眼睛熬得通红,像失去了家园的兽。
日记里的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雷默。那是当年和他妈妈闹掰的舅舅,没想到一直在替自己的父亲办事。吴溯查找了几乎所有的精病院,都没有找到有这样一位病人,在走访最后一家的时候,医护人员欲言又止:或许你可以去城郊看看。
但他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医护人员眼底闪过恐惧,又开始含糊其辞。
于是吴溯凭着仅存不多的信息,坐车来到了城郊。
郊外,那一栋房子格外醒目,伫立在拆迁的一块废土之上,房外安装着很高的带刺的篱笆,还有警卫人员,吴溯刚踏上楼梯第一步就被拦住了。
这里的一切让他觉得愈发有鬼。
江茴死后吴溯少见有温和,整个人充满戾气,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他才是安静温和的样子,反反复复听着一首往生咒。
眼下,他用力撞开警卫的阻挡,眼狠厉:让开,我是吴胤远的儿子。
警卫听到这样的名字,自动让到了一边,吴溯毫无阻隔的走了进去,甚至拿走了警卫的一把枪。
他沿着房间寻找,看到了房门上的雷默。
吴溯走进房间,床上果然是他多年未见的舅舅。
雷默没有看吴溯,靠在床上闭目养。
吴溯直截了当:舅舅,当年发生了什么?
雷默充耳不闻。
吴溯盯着他看了几秒,拿起枪上膛,对准雷默:我的耐心很差。
雷默看到枪,开始哆嗦起来,那眼分明不像病了多年的人——当年车祸发生之后,吴胤远本来要开枪做掉他,他在枪下哭着求饶,才换了一条贱命。而代价就是隐瞒秘密,在精病院装疯。
我就知道,吴溯狠狠盯着雷默,江茴来找过你吧?
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她排除万难,从家里逃出来向你求助,你为什么不帮她?
雷默沉默,良久说道:对不起。
比起帮助那个他看着长大的无依无靠女孩子,雷默更害怕吴胤远杀掉他。
吴溯忽然冷笑起来,拿着枪对着雷默,枪声响起,雷默吓得滚到了床下,但枪其实只是打中了床后面的墙壁。
他走过去,拎起早已化作一滩软泥的雷默: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我全都告诉你,雷默颤抖着嘴唇,显然是吓坏了,你......你不要告诉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