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芙蕾兰娜却硬是找出了那乱翘的一搓毛。她像是被电到一样猛的看向爱利丝,眼底爆发一抹精光,像是黑暗中劈下的惊雷;她看着爱利丝,眼却像是透过他在看某样谁也看不见的东西。
涅茵莫名的抖了一下。
「怎么了?」瑟拉弗也查觉到少女的异样,但刚刚那道雷电已经退去。
她摇摇头,又无所谓似的别开脸,涅茵根本来不及去思考那眼意味了什么。
瑟拉弗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有些事她不会说,或者连她都不知道答案;他又问了一次:「他是商品吗?」
不管刚刚瑟拉弗做了什么,现在都已经失效了,因为大汉的表情摆明不想和没有购买意愿的人说话:「对。如果没有要买就不要挡路浪费别人生命!」
他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推瑟拉弗,涅茵一颗心吊到嗓子眼;为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贩子。
然而大汉的动作没有完成,因为一枝尖端泛着金属光泽的银针抵住了他的掌心。
「死?」
冷冷的语调溢出薄唇,像是刺入心脏的匕首一样寒冷而无情;芙蕾兰娜不知何时闪身到涅茵身侧,询问的语调却像在下一秒就要将话语付诸行动。
瑟拉弗叹口气,附耳有点无奈的说了什么,涅茵没听清,但估计是劝说的话,因为少女后退一步,收回了针,眼有点袖手旁观看你怎么办的意思。
然后他知道瑟拉弗是用什么打发她的了。
或是说他现在才注意到有两个持枪的人正在靠近。
但是芙蕾兰娜毫无畏惧,就像那不过是唬小孩的玩具一样;在男人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已经来到两人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勾起小小的、却充满恶作剧意味的笑。
可爱,却很危险。
男人们反应过来立刻拿幽黑的枪口对着她。
少女却只是伸手,用食指指着右边的那一个缓缓道:「你觉得你是摄影高手,于是你爬上这里最高的屋顶,忘了自己有惧高症,一个星期后才想起自己要下来;」右边的人眼瞬间呆板,像木头一样站着;少女不讶异,只是把指尖移到左边那个,继续平淡却不容反抗的说:「你觉得你是长跑健将,你想跑步想的不得了,于是你开始绕着这里转,过了三天才想起自己应该停下来。」
左边的人也露出了灵魂被抽掉的表情。
少女拍了拍手,两人立刻转身,不一会街上传来各种惊呼尖叫。
百忙中的瑟拉弗瞥过去同情的一眼,然后继续奋斗,不过就算他努力保持微笑涅茵还是没露看额角跳动的青筋,看来再闹下去拔刀砍人不过一两秒的事。
芙蕾兰娜倒是瞇起眼呼出小小一口气,心情称不上好,但是没当初那么糟;大概是恶作剧成功的缘故。
她转身要去找瑟拉弗,也许可以再刺对方几句找乐子;但迈出去的步伐忽然一顿。
涅茵一愣,他不知道有什么会让她忽然顿住。
接着他发现芙蕾兰娜正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看着自己。
等一下。
涅茵甩甩头。
怎么可能,这里是幻境还是过去,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看不到他,就像他干预不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事一样,不然他早衝出去把兔子人和白兔烧成灰了。
可少女的眼让涅茵没办法觉得自己是没被看见的。
几分惊讶几分疑惑和好,就像这里凭空出现一个人一样,而她刚刚没注意到,现在要确认似的瞧个仔细。
下一秒,就在涅茵紧张到快自爆的时候少女吸了一口冷气,像被针扎了下似的一缩,一手摀住右眼似乎在忍受疼痛。随后重新看过来,她不解的发出低喃:「……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