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朔慢慢照顾她并且意识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他偷偷摸摸地去她房间,躺在她床上,闻着她的枕头,那上面残留着她的气息。
枕头被太阳晒得暖暖的,他面赤耳红的,把整张脸都埋在里面摩挲。
后来在河水边吻了她,他终于鼓起勇气说想跟她在一起。
可是跟现实中不一样的是,梦里的赵望眉头紧皱,眼里闪现出惊恐再到厌恶,她指着他,破口大骂:“你有病啊!我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这么恶心?!你从小就欺负我!我都差点被你欺负死了你来跟我说想跟我在一起谈恋爱?!你恶不恶心!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这辈子都不会!你做梦吧!”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和结局,可梦里的赵朔却觉得不甘心。
赵朔惊醒了,残留在身上的是一片梦魇过后的无力感和心脏绞紧的闷痛。
有的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梦里”的才是“现实”,还是“现实”的才是“梦境”。
然而不管哪个都好,他只想留在现在。
伸手想要捞赵望,他需要他的宝贝,却发现床上没有她的身影,赵朔吓得起身,才看见赵望坐在桌子上。
桌子是连着书柜一起钉在墙壁里的,她抱着双膝靠在窗户边,把头埋在膝盖上,耳朵上还戴着耳机。
赵朔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下床,多开了一盏小灯,让屋内让明亮一点。
他走过去,坐到桌子上,轻轻喊着:“宝贝?”
耳机也不会完全隔绝掉外界的声音,赵望听到声音就抬起了头。
她那张脸是苍白的,眼略微有些涣散,情漠然,眼皮耷拉下来,有些迷茫地看着赵朔。
赵朔心里更慌了,因为他很久没看见赵望这样了。
她出院后有近一年的时间都是这样的,对外界的刺激不太敏感,医生说可能是有点抑郁症,或者是发烧损伤到了大脑。
看见赵朔的时候,她眼里会有恐惧和憎恶,大概是记得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算得上深痛欲绝。
“对不起哥哥。”赵望轻声说,“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还保留着清醒,只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要陷入那样的情绪。
赵朔很自责,他把她抱在怀里,她一身都冰凉:“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赵望没有太多的情绪,无喜无悲的,对赵朔的动作既不抗拒也不迎合。
赵朔拉起她,让她看着自己,然后赵朔就动了动自己的两只耳朵,那两只耳朵红彤彤的,生的形状很漂亮,也很可爱,就像《大耳朵图图》里面的一样能够自由的动。
那一年赵朔为了照顾她是真的下了功夫逗她开心的,但是她都没有太多反应,也是像现在这样,抱着双膝坐在一个角落里,黑发垂下,露出一双无的眼睛,一坐就能坐一整天,不说话,不搭理人,也不怎么动。
赵朔当时急得耳朵不自觉动了起来,然后他就看见赵望笑了一声。
现在也是这样,他哄着她,有足够的耐心哄着她。
她病了,他是哥哥,是她的男人,他有义务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一辈子不会放开她。
她需要明白,他并不需要她的对不起,因为他乐意被她麻烦,一辈子都乐意。
从意识到喜欢她并且改不掉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乐意被她掌握在手掌心内。
先动心的那个人总是输家的。
赵望果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很软很Q弹:“谢谢你。”
“我爱你。”赵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