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柔今日穿了粉色的短袄,亮眼的是她下身的裙子。在阴暗处裙子看起来像淡粉色的,而在阳光的照耀下却变得五颜六色,甚是打眼。
不过,更吸引意晚的却是她上身的短袄。
注意到意晚的视线,冯乐柔诧异:“旁人都盯着我的裙子看,云姑娘为何看我的袄子?这袄子有何特别之处吗?”
意晚收回来目光,解释道:“抱歉,袖口和领边的刺绣极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冯乐柔眼眸微动。这是一位擅长苏绣且绣工极好的绣娘绣的,一般人不会注意的,除非绣技极好的人。
难道那个帮助乔婉莹的人是她?
“哦?是吗?好在哪里?”冯乐柔问。
意晚看了一眼冯乐柔的色,不确定她这般问自己的缘由是何,只简单应了一句:“色彩淡雅,构思精巧。”
冯乐柔也是懂刺绣的,她越发觉得那个帮助乔婉莹的人是面前这位云姑娘。
那可真是太好了,幸亏她特意把云姑娘请了过来。
她之所以请云姑娘是因为这位姑娘似乎跟乔婉莹有过节,想看乔婉莹的小花,如今说不定是歪打正着了。
冯乐柔:“云姑娘擅长刺绣?”
意晚:“只是闲来无事喜欢随便绣绣,当不得‘擅长’二字。”
冯乐柔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听说一会儿要刺绣,云姑娘可要好好表现一下。”
说完,对着意晚笑了笑,离开了亭子。走远后,对身边的婢女初雪道:“盯紧这位云姑娘。”
“是,姑娘。”
意晚哪里也没去,就坐在亭子里。期间婉琪来过一趟,过了一会儿她又和忠顺伯爵府的温姑娘去玩了。
意晚没发现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又过了片刻,紫叶察觉到这一点,提醒道:“姑娘,怎么没多少人了,大家都去做什么了?不如咱们回到前面去吧?”
意晚想了想,也准备起身。
“咦,永昌侯府的二姑娘和忠顺伯爵府的温姑娘怎么过来了。”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亭子里。
“还是表姐会享受,坐在这里多好啊,喝喝茶,吃吃点心,还能欣赏一下长公主府的好风景。比去前面有意思多了。”
意晚问:“嗯?前面在做什么?”
温熙然:“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意晚笑了。西宁表哥这位未来的夫人特别有意思,说话往往能一针见血。
婉琪:“熙然姐姐说得对,可不就是无聊的事情么。作诗、作画、弹琴、刺绣。”
这是意晚第二次听到刺绣了,刚刚冯乐柔也说过,而且冯乐柔看她的眼似乎别有深意。
“刺绣?”
婉琪:“对,前面正打算刺绣呢。不知是谁提出来,让大家现场绣一朵花。我和熙然姐姐刺绣功夫太差了,赶紧提前溜了出来。”
意晚想,她们二人可以出来,乔婉莹肯定不能出来。
若是这样的话,乔婉莹刺绣的事情不就露馅了么。
她忽然想到了冯乐柔刚刚的那个眼,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婉琪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何人想出来折磨人的法子,在自己府中绣花没绣够,来这里还要绣,又不是绣娘。”
温熙然:“折磨人的……只有刺绣吗?难道你擅长写诗作画。”
婉琪微微一怔,又笑了起来:“这两样同样折磨人。”
几人说了会儿刺绣,又说起了太子妃最终人选。
婉琪:“我原以为李姐姐有了不好的传言之后最有可能是人是聂姐姐,没想到聂姐姐如今也不成了。”
意晚看向婉琪:“哦?为何?”
聂姑娘身为镇北将军的女儿,也是热门人选之一。她前世虽知聂姑娘没能成功当选,却不知为何没能选上。
婉琪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小声说道:“表姐没听说吗?前些日子有个传闻,说镇北将军之所以从城楼上摔下来不是因为天冷结冰,而是因为他日日吃酒,头晕眼花没站稳。”
意晚的确不知此事。
婉琪最后说道:“我猜他肯定是被人算计了,还不是为了太子妃人选么。”
对于此事温熙然有不同的看法:“皇上让定北侯查此事,定北侯确认了这个传闻。纵然这件事是被有些人揭露出来,但镇北将军这么做也不对。”
婉琪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熙然姐姐这话也有道理,就是可惜了聂姑娘,无缘太子妃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王嬷嬷和一位意晚没见过的嬷嬷匆匆过来了。
“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意晚眯了眯眼,结合刚刚婉琪和温姑娘说的话,她心头有了个猜测。
“何事?”
王嬷嬷面上着急得很,道:“您别问是何事了,赶紧跟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