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颜贵妃没再说什么,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儿子,道:“祺儿,还不快向你太子哥哥行礼。”
周景祺:“见过太子哥哥。”
随后,他又道:“太子哥哥疼我,向来不重视这些虚礼的。”
颜贵妃:“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太子不仅是你兄长,更是国之储君,礼不可废。”
这番话对于周景祎而言十分受用。他坐在一旁,笑着说:“贵妃娘娘太客气了,我和四弟是亲兄弟,何必在意这些。”
周景祺:“母妃,您看,大哥都不在意。”
颜贵妃:“我真是把你宠坏了。”
周景祺冲着颜贵妃做了个鬼脸,坐在了周景祎身侧,向他请教一些治国之策。
周景祎学问不错,又学了多年治国之事,讲起来头头是道,周景祺也听得很认真,满脸崇拜。
问完这些正事儿,周景祺又好地问起周景祎去祭祖时发生的事情。
周景祎跟四皇子周景祺的关系一向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如何去祭祖,已经祭祖的流程说得清清楚楚,讲完后,又跟周景祺说了说一路上比较有趣的事情。
周景祺听的很认真。
颜贵妃也一直没有插嘴。
直到周景祎讲完一路上的见闻,她这才笑着道:“太子说的这些事儿着实有趣。不过,你或许不知道,京城最近也发生了一件趣事。”
周景祎好地问:“哦,何事?”
颜贵妃:“听说永昌侯府的陈夫人生产时被侯府的姨娘调换了孩子,所以侯爷的嫡长女是假的,真正的嫡长女是云府的大姑娘。”
听到永昌侯三个字,周景祎脸色郑重了些。
随后,颜贵妃身边的一个内侍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周景祎:“这事儿可真是离谱。”
颜贵妃意味深长地说道:“虽说是陈太傅解开的这个秘密,不过,本宫却听说此事系定北侯所为。”
周景祎诧异:“顾敬臣?”
颜贵妃点头:“正是他。是他调查了当年的事情,亲手把证人和证据拿了出来,也因此让侯府确定了真正的嫡长女是谁。”
顾敬臣亲手把乔婉莹的身份揭露出来?他不是喜欢乔婉莹吗?为何反倒是帮着别人来对付乔婉莹?
“不可能。孤听说顾敬臣一直爱慕永昌侯府的嫡长女乔婉莹。”
颜贵妃:“本宫却听说那日在殿上乔家那个庶女亲口承认了定北侯向他们府中的长女求过亲,可见他爱慕的应是如今这位真正的侯府嫡长女。”
周景祎眼睛微微睁大。
云家的那个长女,他有些印象。那日她射箭干脆利落,着实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些印象。
他想起来了,在寺中那次不仅乔婉莹在,云家长女也在。
顾敬臣也在秋猎时亲口否认自己喜欢乔婉莹。
所以,顾敬臣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云家长女,而非乔婉莹,是他弄错了!
亏他还以为找对了人,耐着性子跟乔婉莹周旋了许久。
周景祎心情顿时变得不好。
他没再多留,简单跟颜贵妃说了一声,并未行礼,阴着脸离开了。
周景祎一走,周景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母妃,您瞧瞧太子刚刚那个态度,丝毫不把您放在眼里。他哪里配当储君了?不就是去祭祖么,我也可以啊!他说的那些治国之策我也全都会。您为何非得让我在父皇和太子面前藏拙,还让我像个哈巴狗一样跟着太子!”
颜贵妃瞪了儿子一眼,轻启朱唇:“蠢货!你父皇正直壮年,年富力强,他还不知会在那个位置上坐多少年。你此刻锋芒毕露只会惹太子、甚至你父皇忌惮。”
周景祺一脸委屈的模样:“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太子去祭祖,年底还要去祭天,多威风啊,总不能让儿子日日看着太子得意吧。”
颜贵妃点了点儿子的头:“本宫真想撬开你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枉你自以为聪明,却没能看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你以为太子去祭祖是什么光荣的事吗?那是你父皇嫌他最近不安分,在敲打他!”
周景祺惊讶地看向母妃:“啊?太子做了何事,父皇为何要敲打他?”
颜贵妃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道:“做了何事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晓他越是得意,你父皇就越是忌惮他就好。有太子在前面顶着,你自可安然无虞。等太子落马,那时候才是你出头之日。”
周景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晚上,意晚又做梦了。
这一次她并未梦到自己想梦的事情,而是梦到了太子和乔婉莹。
乔婉莹:“太子殿下,冯乐柔并非您想的那样纯善,那日刺绣之事全然是她编造的,那些刺绣的确是我绣的。此事贵妃娘娘可以为我作证。”
太子握着乔婉莹的手,一脸无奈:“可是父皇已经为了定下了冯家,此事孤也做不了主了……”
乔婉莹眼底含泪:“我的身子都给了您,极有可能怀了身孕,您让我如何?”
太子叹气:“哎,那日乔姑娘中了药,孤也是一时情急,又情难自抑才做了如此荒唐事,事后也后悔不已,甚是愧疚。”
乔婉莹想到自己的命格,咬了咬牙,道:“不如您娶我做侧妃。”
不做正室又如何,贵妃娘娘虽不是皇后,却掌管着皇后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