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早点回来,老婆别害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嗯。别废话了,快走吧。”
“那你会不会想我。”
“……真的,你到底还走不走了?快走吧!我……会想你的。”
嗯,好,我知道了。他便转头离开了,走到她快要看不到他的背影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叫她:“老婆。”
“怎么了怎么了?”她故意表现得不耐烦,假装眼里进东西了,烦躁的擦着眼睛,眼睛却湿湿的。
“就这一次,让你看见了我的背影。”他一字一句的,郑重承诺她:“以后彧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有违背,天打雷轰,魂俱灭。”
他的身旁出现一个血红色的阵法,没入他的身体中,谢挽气得快要跳起来:“有病吧!一点小破事,你发什么毒誓?!”
彧却温柔的笑了:“对我来说不是小事。挽挽,转过头去,不要再看我的背影。”
“我看你只是因为你好看而已,你真是想多了……行了,我知道了。”谢挽别过头去,声音闷闷的:“你快走吧。”
等他走了,谢挽再瞪着眼睛等了一会儿,确定他走了。谢挽靠着山洞的一边坐下,抱住双腿,俯头大声哭了出来。
她真的不会再孤单吗?他真的会一直保护她吗?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害怕,怕他有一天不喜欢她了,郎君的心是多么的硬啊,喜欢她时,可以把她捧着,捧得高高的。不喜欢她时,就把她摔在地上,能不管她碎成一片一片的,笑谈着从她的身上踩过。谢挽不是没有渴望过爱情,她前世渴望过也追逐过爱情,甚至第一次失败了还贼心不死,少女春心萌动的时候,她偷偷下了山,给钱给青楼妓院老鸨,请求老鸨将自己作为雏妓卖出。老鸨从来没见过有人提这样的要求,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于是,一名叫“晚池”的雏妓便在怡春阁售卖初夜了,价高者得。
她承认她以前对青楼的想法完全是愚蠢的,是受小说电视剧荼毒的,是带着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的,在商业之都炁城,风俗业不可避免的有所发展,怡春阁已经是炁城两大青楼之一,规模宏大,而且不属于合欢宗或兰若两方势力的暗线,所以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想法很愚蠢,很庸俗,她想着小说桥段,自己用现代来的智慧表演,然后艳惊全场,身价倍翻,吸引了富贵俊美的公子哥,谈一段缠绵悱恻的恋爱。事实上,她也确实吸引了一个美貌而风流的公子,将她高价买下。
公子没有一上来就急不可耐的睡她。说实话,过了初夜这晚,她已经对那些男人的赤裸裸的目光和恶臭的言语而感到恶心作呕。自然也对男人更添一层失望,公子却并没有让她更加失望。
他让她弹琴给她听,可她只有现代学的一点三脚猫功夫,弹起来,听得公子微微蹙眉,公子以为她没看到他蹙眉,待她弹完,还不轻不重的夸了一句:尚可。
她给公子斟茶,然后又发生了史诗级大乌龙——她一边斟茶,一边在回答他的话,公子突然问了一个让她心里一颤的问题,手里一抖,茶就泼了大半杯在公子身上。
谢挽慌乱起来,又用手绢去给公子擦拭锦白的常服。那件衣服很漂亮,她发现了腰带上——浅淡的龙云图腾。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暗暗吐槽自己狗屎运,为什么这样都能碰到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
她被扣住了拿着手绢的手。
无妨。公子温声说:晚晚一直蹲着看我,不觉得累吗?请起来吧。
他叫景,谢挽后来暗戳戳的去查了,他甚至没用假名,他的大名叫侯书景,是女帝的……第三个儿子,前面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是当朝的三皇子。
三皇子是小侍所出,不受女帝重视,他本人似乎也无心朝野,好饮酒,好抚琴,好鼓吹笛乐,好云游四方,他是山涧的流水,泉上的轻风,清澈无害,自在如风。
可谢挽知道,不是这样。
他完全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