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嘉突然愤怒地大喊出声,“你们说过要拿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公平吗?”
路父眼冷了下来,“我骗你的,其实根本没有修改遗嘱。”
他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试探。
这个养女还是心思太浅,稍微一激就装不下去了。
路母全都明白了,捂着脸哭起来,“嘉嘉,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妈妈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你就忍心让我们母女分离吗?”
“看吧,我就知道,你有了亲生女儿就不疼我了。”
路晓嘉眼冰冷,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更刺人,“我才不信什么公平对待,一视同仁,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只有她死了,这个家的一切才会属于我。”
路母再也支撑不住,倒在路父怀里,不敢相信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女儿,竟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路父扶着妻子,看路晓嘉的眼毫无温度:“那句话真是说对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母女的狠毒还真是一脉相承!”
“哎,既然是路晓嘉害了郑钰,那她为什么也会流血昏迷啊?”江荻不解地挠头。
江芜轻描淡写道:“因为她自己也吃了同样的毒药,只不过份量更轻,而且提前服了解药。”
路晓嘉肯定心里也清楚,郑钰离病倒,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她选择铤而走险,假装自己也得了同样的怪病,这样才能引开路家人的注意力,猜测是不是路父生意上的仇家所为。
本来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她大可以拖到郑钰先一步毒发身亡,然后再假装自己“迹般”康复过来,这样以后她就是路家唯一的女儿了,路母只会把更多的爱都给她一个人。
可她没想到郑钰的养母,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罗阿凤,居然是个蛊师,还在郑钰身上放了发蛊,更没想到江芜居然会把发蛊转移到她身上。
路晓嘉刚才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情急之下哪还顾得上演什么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求罗阿凤救自己再说。
这一切都在江芜的计划中,她早就知道路晓嘉在装睡,也看出她和郑钰的病情轻重不同,一招移花接木,就逼出了路晓嘉的真面孔。
江荻轻嗤,“没想到她还有点脑子……喂,还不快赶紧交出解药!”
路母也反应过来,“嘉嘉,你快拿出解药,不然小钰真的要不行了!”
路父冷着脸道:“现在交出解药,我们可以概不追究,否则小钰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路晓嘉眸光闪烁,似在思考利弊。
韩默也在旁边帮腔,“你还这么年轻,真想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吗?”
最终路晓嘉屈服了,嗫喏着开口:“解药就在我背包夹层里,一共有三包,每天一包,三天后她就会醒过来了。”
江荻赶紧去翻包,果然找出了几个黄纸包着的粉末,他想了想拿给江芜,“你看看,这能吃吗?”
江芜点头,“都这个时候了,她不敢骗人。”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江荻瞪了路晓嘉一眼,和路父路母一起上前,帮忙把药粉灌进郑钰嘴里。
“老路你看,失血速度变慢了!”路母指着一旁的输血仪器惊喜喊道。
路父见状松了口气,看来路晓嘉这回没说谎。
病房外来了一队警察,是韩默刚才打电话叫来的。
“路晓嘉,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跟我走一趟吧。”韩默将她交到同事手上。
路晓嘉一愣,随即大喊起来,“不是说只要我交出解药,就不再追究了吗?”
韩默勾起唇角,“故意杀人属于刑事犯罪,就算受害者家属不追究,我们司法机关也有权利提起公诉。”
“谁说我不追究了?”路父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路晓嘉最后一眼,“请警方公正执法,我们作为受害人家属,绝对不会包庇罪犯。”
路晓嘉愤怒地瞪着他,“路天明,你出尔反尔,你这个大骗子!”
“对于想害死我女儿的人,我还讲什么道德?”路父说完就走,回到郑钰的病床前,和路母一起守着他们失而复得的女儿。
路晓嘉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灭了,木着脸被警方带走。
另一边,韩默也要把罗阿凤带去灵案组专门的审讯室,对这种有特殊能力的犯人,不能掉以轻心。
罗阿凤手脚被绑住,全身上下都搜过,又找出几个装着怪虫子的小玻璃管。
江芜让韩默不用太紧张,“她的本命蛊已经没了,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罗阿凤被带走前,扭着脖子看向江芜,“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江家人啊。”江芜又指着江荻,“他也是哦。”
罗阿凤拧了下眉头,“江家?不可能,江家多少年没出过你这样的天才了。”
“谁说的?”江荻一听不乐意了,脱口而出,“她可是江知岚的女儿!”
“江知岚?”罗阿凤这才恍然大悟,冲江芜哼了一声,“原来如此,你倒是没有辜负你妈的名声。”
“我妈有我这么好的女儿,大婶你就没这个好福气了哟。”江芜冲她挥挥手,“祝你们母女在监狱早日重逢!”
罗阿凤眼睛一瞪,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得意味深长,“没关系,很快你们就会求着放我出来了。”
江荻翻了个白眼,“做梦吧你!”
眼看着韩默要带罗阿凤离开,江荻着急地冲江芜使眼色,“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江芜眨眨眼,“什么?”
江荻急得直咬牙,“就是,就是让我加入灵案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