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点头,说道:“现在可以说说那天究竟发生什么了吧?”
他们的人已经和警视厅那边沟通过,也拿到了松田阵平的笔录,但肯定不如直接问松田阵平要详细。
松田阵平也没有隐瞒,将那天被卡慕抓过去后以及琴酒出现又放走他的事情都和波本说了一遍,听得波本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是说,琴酒可能已经知道了我和hro的身份?”
松田阵平色凝重地点头,说道:“如果你们扛过审讯,或许还可以安然度过,但如果他根本就没有审讯过你们,我想他心中至少有八成把握确认了你们的身份。”
波本的心情也跟着沉重,怎么回事?琴酒根本就没有质问过他们,至少没有质问过他。
之后hro暴露,琴酒更应该确认他的身份才对,可为什么……
联想到琴酒曾番两次试探他的态度并想要拉拢他,波本的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不是吧?
总不可能对方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却没有上报吧?
可是这是为什么?琴酒在组织中的地位非同寻常,波本想不到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还有一件事,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长野县的诸伏警官似乎认识琴酒。”松田阵平说到这里心情极为复杂。
“你说什么?”波本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诸伏警官?诸伏高明吗?
可是那个人和组织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又是怎么认识琴酒的!
这不对劲儿,波本的脑袋里有太多问号了,这对他来说太混乱了。
本来只是有一点点搞不懂,现在完全就搞不懂了。
“hro的哥哥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那家伙是他的线人。”说到这里松田阵平就不爽,反问:“我瞎吗?看不出来琴酒有多危险?他不可能是线人,但是我想不通hro的哥哥为什么要骗我。”
波本:……
波本表情呆滞,思维放空,他也想不通!
波本连忙又拉着松田阵平让他将所有事情详细的说一遍,听过松田阵平的讲述后波本非但没明白,反而更茫然了。
高明哥好像……好像真的认识琴酒啊。
可他们明明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产生交集的人吧?
“还有,另一个人……”
“凤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前些天刚刚叛逃的卡慕。”波本将卡慕叛逃的事情说了一遍,对方出自组织的研究所,所以对那种地方抱有恨意也很正常,他甚至在离开的时候炸了处研究所,应该是出于对组织的报复心理。
令人唏嘘的是,当年是琴酒将卡慕从研究所捞出来的,最后却又是琴酒亲手将他处理掉的。
“他看着可不像是个好人。”松田阵平被卡慕审讯了一晚上,自然知道对方有多心狠手辣,竟然会叛逃?
“叛逃未必就是心向光明,他只是在复仇。”
“为什么早不叛逃、晚不叛逃,却偏偏选在那个时间?”
波本敛眸,抿紧了嘴唇。
“对了,hro呢?他怎么没来?”松田阵平又问。
波本的双拳紧紧捏了起来,他转过身子,背对松田阵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松田阵平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声音放低:“zero?”
“他……他身份暴露,前几天已经被组织处决……”波本竭尽全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卡慕……他选在那个时间点叛逃,因为当时组织的人都在追杀hro,所以才有机可趁。”
波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一番话的,声音渐渐哽咽,身后许久没传来回应,在他终于重新又调整好情绪想要转过身子的时候,一只手才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下一秒,波本本以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
“抱歉。”波本大步走向洗手间,胡乱的捧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痛恨极了。
他还是这么没用。
hro暴露之后他做了什么?他找到hro了吗?他救下他了吗?
事情真的糟透了,他就只会在事后懊悔,当年教官可不是这样教他的!
波本对着镜子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西装的领带被水打湿,他索性直接扯了下来,握在手中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香烟袅袅,松田阵平正在吸烟,眼眶也有些发红。
“卡慕有没有可能是故意选在那个时间叛逃的?”松田阵平问。
将领带丢到桌上,波本回答:“他当然是故意的。”
“我的意思是,他当时叛逃,有没有可能是希望吸引组织的视线?”
波本一怔,猛然意识到松田阵平想说什么。
白色的烟雾在松田阵平的身前弥漫,将他的表情半遮半掩,令人看不清晰,只听见他沉稳的声音:“据我所看到的,卡慕和琴酒的关系很好,而且两人是上下从属的关系,如果琴酒命令他叛逃,他会不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