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明明是你自己闷骚。”提尔扫了一眼顾淮的工作量,也没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部分,便干脆又放出一点信息素包围顾淮。
“看来把孩子放出去开阔眼界确实有风险,现在都学会顶嘴了。”顾淮不久前才又分别打过继续控制内伤和抗排斥反应的注射剂,提尔给的信息素越多,他的腺体经和身体才会恢复得更快,与其费劲去医院找那些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药,还不如提尔自己乖乖留在他身边守着他。
当然了,最主要原因,的确就是他顾大爷不想让自己的og从身边离开半步,只不过这种实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
“那你生气了吗?”提尔一点都不怵他,顾淮真正生气时的样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况且顾淮也没那么小气,不至于跟他拌个嘴就生气。为了不妨碍顾淮做事,提尔没有靠到顾淮身上,只是自己双手往后撑在床上坐着,有些故意地说道:“你生气了也没关系,我会哄你的。”
“怎么哄?纠缠不休然后无理取闹吗?”顾淮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一点笑意,等把方案写好并完成加密便同时发送给维塔斯和郑语,然后才转头看提尔,并伸手在提尔脑门上弹了一下,道:“恃宠生娇。”
目光落在顾淮被头发和衣领遮住的后颈上,提尔被顾淮赏了一记爆栗也不痛不痒,反而又靠过去问道:“顾淮,你是不是很想现在就咬我重新终身标记?”他又不是石头,之前被顾淮扣在怀里亲近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还察觉不到顾淮在克制什么。
“没有。”顾淮想也不想就否认,“现在不是时候,你发情期也没到。”
提尔闻到一点顾淮腺体处溢出的丝丝信息素,于是说道:“你如果真的很想咬可以临时标记,不会影响我战斗。或者,你还想要我的标记吗?我保证,我不会再跟你乱发脾气,不会再让你受标记痛的折磨。”
放下平板,顾淮又把手覆到提尔后颈处轻轻揉捏几下,看着提尔那一脸会很听话的样子,若有所思地静默了好一会儿,说道:“我们都跟对方说过不要标记的话,这种话,以后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不要说了。”
无论是谁,这样的话说出来,都太过伤人了,既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
“不说了,我不会再说了。”提尔知道自己之前是真的让顾淮很受伤,而且顾淮是lph,一个顶级lph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标记,却在腺体手术后不久听他说出那样近似抛弃的话,他现在换位思考一下只觉得若是顾淮对刚做完腺体手术身心俱创还在恢复中的他说不要标记的话,只怕他当场就要受不了暴走了,可顾淮被他那样伤害还一直忍着,直到成功撤离之后才终于忍无可忍地跟他爆发。
在顾淮的注视下,提尔说道:“是我不好,你现在不信我也没关系,这次换我来努力,我会自己用行动重新建立我们之间的信任。”
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再修复,他跟顾淮之间无条件的信任和相互支持是他自己亲手打破的,本来也该由他去努力重新建立。
有十几秒的时间顾淮都静静看着提尔没有动,等到提尔张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顾淮才解开自己的衣领再侧身把长长后一直未来得及修剪的头发撩起,将自己伤痕累累的后颈展露给提尔,说道:“咬吧,给我一个临时标记。”
提尔愣住,没想到顾淮不咬他反而让他给自己临时标记,他本来以为顾淮不会那么快再接受他的标记。
只要他不标记顾淮,他们之间的o关系其实也就跟其他lph和og一样,都会是顾淮对他的影响更大,是顾淮掌控他,可一旦顾淮接受他的标记,那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顾淮相当于是再一次向他臣服并受他的标记支配。
顾淮明明可以借此机会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接受他的标记,他能感受到顾淮有多想占有掌控他,可现在顾淮却又一次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抬手轻碰一下lph后颈上的伤疤,提尔在床上跪起身,没有立刻咬下去,而是问道:“顾淮,你真的想好了吗?之前,我那样不懂事。”
顾淮不动,维持微微低头露出后颈的姿态,说道:“对我来说,你给的标记才是真正能保护我让我无所畏惧的盔甲。”
若我需能护我刀枪不入,保我在荆棘路上不惧艰难险阻,让我在敌人与危难前所向披靡的盔甲,那必然是你所给予独属我一人的标记。
标记的意义从来就不是掌控支配和独占,而是保护。
不是谁向谁臣服,标记是因信任和爱而存在。
我接受标记,因为我比谁都更确定也坚信,只有你的标记才能保护我。
俯首细细吻过顾淮后颈上的伤疤,提尔不再多问也不再犹豫,启唇露出尖利的犬齿,在感受到lph藏在皮肤下那腺体的搏动后,提尔从后抱紧自己依靠的爱人,用力咬破那层苍白的皮肤,再次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lph的腺体中进行信息素覆盖。
顾淮的身体在后颈腺体被咬破的瞬间控制不住地僵硬了一下,随后熟悉的火焰信息素通过腺体席卷全身,背脊掠过阵阵颤栗,温暖的火焰冲刷过他每一根经,呼吸和心跳都因被标记而紊乱失速,在og完成临时标记松口那一刻,他双目紧闭压抑地低喘一声,用力抓紧提尔横在他腰间的手,那困住他的漫无边际的白再次被驱散。
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窸窣声,顾淮睁开眼,黑眸泛起犀利冷光,他反手从提尔腰后拔出手枪,拇指扳开保险栓,枪口指向窗外连开三枪,窗户玻璃被第一颗子弹打得粉碎,而窗外那距离民宿十米开外的树上,枝叶摇晃,三团常人难以目视辨认的黑影齐齐从树上坠落。
第一百一十七章 恶鬼
天亮起来时,民宿外面除了踩到地雷被炸得四分五裂的丧尸外,还横七竖八地躺了二十来具被砍得七零八落的丧尸残骸。
提尔从民宿里出来跨上自己那台重型机车时,看着那些丧尸的残骸,突然觉得自己的lph好像脾气并不太好。昨晚因为他们老是放出信息素,即使一直小心控制还是吸引来了一批丧尸,刚被临时标记完的lph,因为被打扰而非常不高兴,给后颈贴上防护贴后便出民宿从战术包里拿了两把尼泊尔军刀去砍丧尸,回来时还臭着一张脸嫌弃那些丧尸又溅了他一身尸血。
戴好手套后提尔双手搭在头盔上等顾淮从民宿出来,手指在头盔上一点一点的,虽然是准备出发去更危险的地方执行任务,然而他的心情却意外的明朗。
已经很久没有跟顾淮单独两个人去执行任务,从基地逃出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在孤军奋战,直到芬里尔安排维塔斯来接他一起前往夺取r国核心军事基地后,才又开始有人围绕在他身边。
但无论他跟什么人一起战斗,都不如跟顾淮在一起时那么踏实。
等顾淮从民宿里出来,提尔便看到顾淮用在民宿里找到的发圈把头发束了起来。
束起头发只剩余少数额角碎发垂落的lph面容看起来更加利落,一手拎着头盔走下民宿的楼梯,脚上那双黑色军靴居然还被擦拭干净了。
某程度上,提尔觉得自家lph是个比og还精致的男人。
剑眉鹰目黑眸深不见底,高鼻薄唇且唇色偏淡自带冷感,脸部骨骼对称折叠度高,肩宽腿长身板挺直,若不穿战斗服给lph换上一套正装,说他是哪国贵族也不会有人质疑。
而且这个lph还有一定程度的洁癖,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在各种恶劣环境中执行任务的特种兵,却极度爱干净,没有任务在基地的时候,早起洗一次澡,晚上再洗一次澡,绝不会穿着外出的衣服坐上床,还要定期清理擦拭自己的鞋子。
目光一路追随着lph走到另一台重型机车前,提尔忍不住说道:“你洁癖这么重,要是之后我们都要在这个末世里生活,天天在脏乱差被丧尸包围的环境里打滚,十天半月都洗不上一次澡,你真的受得了吗?”
长腿一跨坐上机车,顾淮一边启动机车的系统一边说道:“你在我身边就受得了。”
提尔拿起头盔准备戴上,用过去事实反驳顾淮的回答:“骗人,之前有一次,执行完任务后我想亲你,你还嫌脏不让亲。”
轻勾一下唇角,顾淮戴上头盔将护目镜放下以前说道:“那次你从下水道爬上来,一身粪水,即便我没有洁癖也很难无视那股味道跟你接吻。”
战斗用的重型机车是油电结合的设计,顾淮确认过补给点和下一个最近的加油点后,将机车切换成了省电节油模式,挂挡踢起边撑,在提尔之前掉转车头驶出了民宿小院。
提尔紧跟顾淮之后出发,看着lph在小院门口立起车身撞开附近的丧尸残骸开路,决定姑且不跟自家的闷骚lph计较嫌弃他脏不让亲的旧账。
预计抵达四区需要二十八个小时,中间有三个补给点,他们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太多丧尸,因此比预定早到两个小时抵达。
意外出现在抵达四区后。
几乎是一进入四区,顾淮和提尔隔着头盔和面罩都闻到了周遭空气里那股浓重的丧尸腐臭味以及毒气。
尸体开始腐烂就会产生硫化氢和甲烷等有毒气体,这些气体在吸入后会对气管和支气管粘膜造成刺激出现肺水肿等病症,大量吸入更会直接导致窒息或呼吸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