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见到了,那天上的太阳也是不干净的。
但折皦玉哪里懂得他这般的觉悟?她一听王德贵如此说,自然也是着急的,但她说的是:“不用着急,我从药田那边的大夫手上曾经得到过一个药方,肯定能治好殿下的失眠。”
王德贵:“……”
如果一张药方有用的话,王爷会失眠这么久?
而且根本治标不治本嘛!阿萝果然什么都不懂。
但……阿萝可能什么都不用做,他家王爷就魂颠倒,昏昏欲睡了。
折皦玉将门关上,好问书房里的齐观南,“殿下,你一晚上没睡吗?”
齐观南点点头,捏捏鼻梁,“是,心里有事睡不着。”
折皦玉赶紧表现,“来,来我怀里,我抱着你睡。”
齐观南:“……”
他无奈的道:“阿萝!”
折皦玉也只是开个玩笑。她小声道:“你不是一直在行军打仗吗?我跟着阿姐去了一年,性子就放开了许多,你怎么还如此古板?”
但殿下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上辈子也该是行军打仗的,可依旧温和有礼,从不逾矩,也不多说一句话。
她就只好又老老实实的坐下,“殿下,那你现在想睡吗?”
齐观南看着她心里就已经暖起来,如同晒了太阳一般,又被她这样一问,已经有些想睡了。
他甚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应该是想睡的?”
那就睡嘛。
书房里面虽然没有床但是有一张位于窗边的小榻。平日里,阿萝就在这里躺着看窗外的光景。
从这扇窗户往外面看,墙上面躺满了紫藤萝。
齐观南躺上去看见满墙紫藤萝花,又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果真是好看。”
花好看,人更好看。
折皦玉骄傲的挺直了背,“当然了,如今曲陵城里,我种花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齐观南闻言摇头:“真是个傻姑娘。”
他这是调情,她也不懂。
果真还小。
于是温和的笑着道:“我也是夸你好看呢。”
折皦玉再次挺直了背,“那当然了,阿姐常常写信回来夸我。”
齐观南闷笑出声,又一次没忍住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半躺着,她坐在床边,两人双眸对视,他含情脉脉,她最初有一丝迷茫,然后脸开始慢慢的红了。
啊,殿下在勾引她。
她心里好生纠结。脑海里面又闪现了殿下给她看的春宫图里面的内容。
实在是害羞,于是偷偷低头,不肯对视了,不过她马上察觉到自己如果不敢对视就是落了下风,连忙赶快抬起头,努力瞪大眼睛。
齐观南哈哈笑起来,还想说一句孺子不可教也,但又满心的欢喜。
阿萝怎么可以如此可爱呢?
他问:“怎么低下头去了,还要再抬起来呢?”
折皦玉有些不好意思,“阿姐说过,无论如何在未来的夫婿面前不能妥协和低头的,不然受苦的只有我自己。”
即便是殿下也不可以低头——这句话阿姐没说,但是她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并不是要谁特意去说。
齐观南觉得这样很好。他感喟,“你阿姐不仅是国之栋梁,还是个很好的女先生。”
折皦玉颇为骄傲的点头,“那是。”
她很想跟殿下继续说说话,但是殿下确实要睡一会儿了,她都能看见他眼睛里面的红血丝。
于是闭了嘴,“你快睡吧。”
睡完了起来还有好多事情。比如说要商量如何一起瞒着大家和怀瑾,如何偷偷摸摸私会……这些都是问题呀。
齐观南却睡不着了。他柔和的看着阿萝,“那我睡觉,你去哪里?”
守着他吗?
那他就很幸福了。他从来没有被人守着睡着过,没想到今日竟然是阿萝来做这件事情。
齐观南的心酥酥麻麻,心口有万点难以言说的寂寞,如同蚂蚁啃食一般,将他的骨头咬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到处都是洞,所以迫切的需要将阿萝揉之入骨里。
在这般的念头驱使下,他那股温和无害的面孔变了个模样,眸子热烈,含了一股火,摇动自己即便跟阿萝在一块也要做个君子不对她动手动脚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