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几件衣服之后,裘子颖来到歌舞厅,点一杯威士忌。陈隽已经从阿加莎那里听闻她们收到胡志滨送来的盒子,以及到伯恩茅斯度假的事情,出发时间正好是明天早上。他看到她喝烈酒,叫酒保倒一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好像知道这杯水是谁吩咐的,朝那人看了一眼,她似乎掩饰得很好,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酒量并不差。
“你还好吗?”问话的是蓓琪。她刚刚下台,还是要一杯温水润喉。
裘子颖笑答:“一般般,”她握着那杯水,水温刚好,问道:“你呢,那天许俞华有送你回家吗?”
“送佛送到西,到我家门口才离开,”然而,蓓琪想起许俞华捂胸口冒冷汗的样子,还差一条街他就把她送到家,但他忽然乏力,扶着墙叫她赶紧滚。她轻拍他的背安抚,而他厌烦地推开,独自叫一辆出租车离去。
裘子颖却信以为真,“那他还没有那么差劲。”
陈隽把刚刚客人给蓓琪的小费送到桌上,让她收好。他们从不收客人给员工的小费,该给谁便给谁,若客人临走前把小费交给他们,指名道姓要他们把钱送到谁谁谁的手上,这钱一定会交到该收的人手里。蓓琪把小费塞到她常常拿着的杏色针织袋,温婉地道一声谢。
裘子颖喝下四杯威士忌,脸已泛红,撑着下颌看酒保甩雪克杯,然后又要一杯玛格丽特鸡尾酒。陈隽站她旁边,看她伸舌头舔了杯圈的细盐,慢慢地品着这杯混有柠檬汁的龙舌兰。
“你明天早上起得来吗?”陈隽冷不丁地问道。
裘子颖觉得他大惊小怪,但她知道今晚喝了酒便不能吃安眠药,所以她可能要睁眼到天亮,根本不用早起。她把玛格丽特喝完,曾经企图搭讪她的人自作主张要酒保调一杯龙舌兰日落给她。她也不拒绝这突如其来的酒,在陈隽的眼皮底下喝光,终于是把这酒量敞明。
只不过,她似乎有些晕眩,开始嫌这里的人吵,问他能不能进包厢。他带她进包厢,她闻到自己一身酒气。还没开灯,她就已经坐在沙发上捂着发烫的脸颊。轻飘飘,像在发梦,绿毛鹦鹉在梦里打鼾。
“你在这里待一阵,清醒一点后我送你回去,”他只撂下这么一句就准备离开。
“站住。”
裘子颖突然站起来,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埋头含住他的耳垂。她舔得很细腻,无师自通,还带着暧昧的吸吮声。陈隽呼吸一滞,根本无暇她在做什么,以为她在发酒疯,要推开她,她却更放肆,用刚饮过龙舌兰的舌头轻咬。
“你在干什么?”陈隽哑着声音问,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
裘子颖退出,找到他的喉结,大胆地咬一口,然后抬头找寻他的眼。她好像得到答案,丝毫未慌乱地笑,只觉有趣:“劳伦斯的书里写着男人‘带着情欲的眼’,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抽象的形容,让我觉得很敷衍,很虚构,但原来是真的,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印证书上的描写。我好难向你阐明你现在的眼,有点像喝醉酒,又有点……”她还勾着他的脖子,要看透他的眼睛,那里映着她得逞的醉靥:“带着渴望。”
“你读书读傻了,”陈隽拉开她的手臂,未料及自己成为她的试验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裘子颖得寸进尺:“我再这样下去,你是不是会忍不住要亲我?只要是女人,你们男人都能被撩拨得发情。”
“不会,我送你回去,”陈隽尽量隐忍着,只当她喝得太多,第二天就会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