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从楼下的值班护士那儿了解到了这对夫妇的经济状况的蒋择闻言,状似关心实则还带着一层探究意味地问:“所以,您最后是怎么凑到的这些费用?”
关父闻言叹了一口气,讲述起了他的那些经历。
从他四处找人借钱却屡次碰壁,拼拼凑凑地也堵不住这个他们在医院里流水花销,讲到了最后还是关俊知道了这件事,帮着跟他从前的那些老同学和工作上的伙伴借了钱,这才暂时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之后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只能麻烦那些孩子等我们挣了前之后再一点一点地还了。”关父凄怆地说。
从病房的窗口处倾斜下来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也落在了他的发梢上,以至于把他的那些白发显得更加扎眼。
低泪点的刘学武看着关父虚握着关母的手的样子,悄么声息地眼眶泛红。
但是蒋择的第一反应却是:关俊的作案动机出现了。
蒋择因此不动声色地继续问关父,“关俊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他一共和他的那些同学和同事们借了多少钱?”
关父像是在计算地迟疑了一瞬,回答:“大概十几万吧。前前后后的手术、住院、吃药和挂点滴的费用加在一起空缺费用,应该是有这个数目的。”
十几万。蒋择在心里重复一遍。
他想:可是撇开那些趁乱模仿地以泄私愤或者是丧心病狂地致敬凶手的案子不提,系在关俊身上的命案还有五起,所以他所能得到的费用绝对不止这个数。
也即,他们应该能在关俊手里找到余下的钱,以及对方收钱的证据。
蒋择因此开口问关父,“那笔钱是他一次性.交给您的吗?现金?还是走的银行账户?您大概还能记清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关父被蒋择这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愣住了,终于意识到蒋择问的这些问题大概都和眼前这几位警官的来意有关了。
于是,他试探地问:“警官,那些钱该不会是小俊搞诈骗或者赌博之类的弄来吧?”
要不然怎么会惊动警察,甚至让人这么晚了还要特意跑一趟呢。关父有些心冷地想。
刘学武会查案,会拐弯抹角地打听消息,会讯问嫌疑人……但是他会的内容里却不包括应对这种可怜兮兮,并且对事情一无所知的家属。
不管是受害者的家属还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属。
也就是刘学武那一瞬的迟疑重新给了关父以希望。
他的视线在蒋择和刘学武之间打转着,希冀于蒋择或者刘学武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却从来没想过关俊做的事会远比这恶劣得多。
“不是诈骗或者赌博一类的。”蒋择在对上关父的目光的那一刻,的确如对方所愿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