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大,雷雨交加,琛柏书开着车急速行驶在高架上,雨水冲刷了一切,将整个挡风玻璃淹没,雨刷器吃力地运作着。
好在这个点没什么车,视野虽然有一点点的模糊受阻,但还算属于安全驾驶,等到了封然那,琛柏书丁点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往楼上赶。
深夜里电梯微弱的光亮成了一道充满忐忑与期待的曙光,琛柏书出了电梯门,输入密码,手脚冰凉发抖地推开紧闭的大门。
偌大的客厅被灯光照明,房间里的设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多了一股了无人烟的尘埃气息。
很显然,并没有人在。
哪怕知道结果,琛柏书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地推开卧室房门,兴许他的猜测是多余的,当他打开灯,封然会被灯光照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冲着他大吼:
“你他妈疯了啊,大半夜的你来干嘛?别和我说你这么大了还怕打雷,你敢说我就敢揍你!”
臆想划过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随着摁下开关,灯光照亮了黑夜,却空有偌大干净的床铺。
床上没人,也没人会冲着他大呼小叫,嚷嚷着不满。
房间被整理的很整齐,封然并不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所以房间一直都是说乱不乱,说整齐又不是那么整齐的模样,被子也从来都是胡乱平铺在床上。
可现在,深色的床单被铺的不见褶皱,单薄的毯子被叠成了四方小块,放在床头的位置,而毯子上面,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枕头。
目光平移,床的里侧,是一个靠着毯子的小怪兽抱枕,张牙舞爪,恶龙咆哮的模样。
丑死了。
封然睡觉的时候并不喜欢枕着枕头,因为他觉得这样睡觉不安稳,脖子也不舒服,所以枕头从来都是被扔在柜子里,不会出现在他的床上的。
封后先行走的,所以房间还是封然自己打扫的,和以往有些区别,但区别并不明显。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枕头,并不是他拿来用的。
琛柏书站在门口,双腿仿佛千斤重,心跳声突兀激烈,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不由止了呼吸,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脚步沉稳又虚浮,踉跄无力。
当落下第六步的时候,他就走到了床边,眼底枕头的模样怎么看都无法让人忽视。
他几乎可以透过枕头感受到封然当时的心理,他敢肯定,一定是纠结又难堪。
这种事本就荒唐,而且最关键的,还是和他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