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例外吧。最起码他的脸是干净的,武成晚这么想。
陈萃害怕别人凝视的目光,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被盯上了,被盯上的结果就是被作弄。他在武成晚的视线移过来的瞬间,就把双手背向了身后,肩膀微微内扣,一个抵抗防御又窝囊的身体语言。
有人在悄声讲话,武成晚对陈萃招了招手,陈萃不明所以,不敢动。他伸手的瞬间,看到陈萃缩了下。很夸张,又不是要打他。
他把陈萃拉到一边,陈萃被他握的发懵,紧接着就看到他把两人的位置坐了调换。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萃呆愣着往位置上去坐,被坐在外面的冼兵挡着不让进。陈萃嘴角撇了撇,为难的僵持在外面。
武成晚单桌,径直往后拉桌子,好给陈萃挪空间让他进去。
好歹是坐进去了,陈萃刚坐下,就听到冼兵鼻腔出的恶气,很不欢迎他。他往后看,想跟武成晚换回来,武成晚摇摇头,眼示意他坐着别怕。
别人都在自习,只有冼兵在和武成晚传纸条。
‘你为啥换座?’冼兵质问他。
武成晚在他那张纸上面写:‘他太矮了,不换会挡到他。’
冼兵这才拿正眼瞧陈萃,正在拿铅笔的陈萃被他一眼瞧的不敢动,冼兵这下更没好气,看不上陈萃,觉得他没有气概,于是龙飞凤舞地写道:‘那你也不问我同不同意?’
武成晚回:‘我问过班主任,他同意了。’
冼兵更加生气,垂了下桌子,班上人被他吓了一跳。武成晚慢悠悠地从书桌里掏奶糖,算是‘赔礼道歉’,什么意思都有。三颗,全给他了。他知道武成晚每天都会揣三颗奶糖,小武哥给揣的,因为给了他三颗,所以他决定不那么生陈萃的气了。
陈萃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不敢放松下来,等到吃晚饭,班上同学都去食堂了,他才松了口气,从书包里摸家里带来的火烧。凉了,硬了,就着水吃都嫌噎,他又吃得快,生怕被早回来的人看见,有点儿狼吞虎咽。
就换座儿这事,冼兵又讹了武成晚一顿晚饭,到窗口打饭,使劲儿要肉。武成晚在他一旁,看他活阎王那副排场,自己的饭都没点,可着冼兵盘里的肉吃。
冼兵说:“抢着吃才香。”
武成晚不置可否,觉得饱了速度就慢下来,看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