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吕懿堵在门口,把楚谌困在逼仄的空间里,叫嚣着要一个解释,那楚谌就给他解释。
“我没骗你。我的确是对你没有需求。这样说能理解么?”
吕懿脸上困惑不解的表情加深了几分。
他蹙眉看着楚谌,嘴角平直僵硬,像在看一个他明明已经通关成功却因为一次更新迭代了难度以致于再也无法通关的游戏。
但游戏有攻略,再难也有努力的方向;但楚谌没有攻略,也找不到方向。
他当然可以理解这句话:楚谌不爱他,所以对他没需求。
所以也可以平静地搬家,留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所以也可以平静地提出离婚,果断放弃掉这一段失败至极的婚姻。
吕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意识回笼时,他已经坐在自己的车里,扶手箱上放着手表盒子,而一旁的手机正响个不停。
哦,原来自己已经从茶几上拿到手表了。出门前的一幕幕像电影回放一般出现在他脑海之中,陌生地像是他从未经历过。
他想起了自己拿起手表时瞥见的茶几上那几只平安果,想起了直到出门前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的楚谌,想起了楚谌家的房门再一次在自己面前被关上。
手机依旧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季茉的声音有些着急地从听筒中传出:“吕总,餐厅那边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跟餐厅说,今晚不去了。”吕懿伸手轻轻搭在那只手表盒子上,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费用会照常支付,今天辛苦你了。”
细密的酸涩感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
他挂掉了电话,满脑子都是那只包装上写满了“love”的苹果,张扬热烈。他不可遏制地联想到了那天在楚谌家门口,听见的陌生男子的声音。
第八章
秋天的多伦多很美。
入目皆是暖色交映,街边如盖的树冠染着缤纷斑斓的黄。天空很蓝,云彩抹在上面像中世纪油画的笔触。
楚谌穿着浅驼色的风衣,戴着那副在画图时才会戴的银框眼镜,从圣乔治大街的地铁口出来。
他出门得太急——昨晚画完作业凌晨发到教授邮箱,睡了不到3个小时就起来赶飞机,匆忙间顺手戴上了这半个月都同自己如影随形的眼镜。
飞机起飞时,他才想起要检查一下自己今天的着装。之后他在狭窄的洗手间里摘下眼镜,拨弄了两下头发。可眼镜在手里握着没地方可以存放,他只好又戴回去。
这副模样让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透着几分,刻板。
吕懿的宿舍离地铁口很近,是加大学院中最具现代风格的一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