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谌猛然被推开,能看出来心情很差,整个脸都快皱成一团,看起来很想把吕懿的脑袋拆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是吕懿。”
“你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吗?”吕懿还是没让他亲。
“废话好多,”楚谌拿开他的手,呼吸间带着醇香的酒气,“还是说在梦里和你做,也不可以?”
或许被拒绝多了,这次面对吕懿的沉默楚谌并没有再坚持,而是把手从他的衣服里拿出来,后退了一步,扶着额头晃晃悠悠地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吧,我先睡了,晚安。”
“可以的。”
吕懿留住了他。
冬日的阳光明媚却不刺眼,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细长的一条,割裂出晨昏两极,也将昨夜的旖旎和今晨的疏离彻底划分开来。
吕懿看了一眼未合紧的床头柜,沉着脸走下床,敲响了洗手间的门:“谌哥,你还好么?”
里面的水声不算大,更像是为了掩盖什么而存在。
楚谌的声音从其中穿过,带着湿漉漉的尾音,砸在门板上,异常冷静:“嗯。你先回去吧。”
酒醒梦散。
楚谌恢复了清醒时理智的模样,恢复成了那个不喜欢吕懿的,对过去没有留恋的楚谌。不带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叫自己走。
吕懿的手垂在门板上,即便昨晚已预想到这种结果,他依旧抱有侥幸。事实证明,侥幸只是当下的某种自我安慰罢了。
一门之隔。
楚谌觉得今天早上的一切都很糟糕。
洗手间那扇门的反锁扣估计久未有人使用,拧了三四次才听见锁扣弹进去的声音;淋浴间不知道被什么卡住了,拉门一直关不上;热水器像是罢工了,直到现在还是凉水;最烦的是他握着的那根“救命稻草”,发出一阵虚弱的震动后就没再动弹,看起来是没电了。
醉酒醒来,离婚半年的前夫睡在自己身边,身体的反应怎么看都不是单纯睡了一觉而已。
两腿发软,肩膀和背上都带着不太明显的痕迹。吕懿年纪越大下嘴越轻,又或许是真的太勉强。楚谌当然不觉得昨晚是吕懿主动的,他都能想到吕懿在面对自己这个难缠的醉鬼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是不耐烦的,碍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不得不留下。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正对着镜子努力看向后背,手上握着那个没有用的东西,身体的反应没有减弱分毫。
他此刻无比厌恶自己这具发情得不合时宜的身体。
门外安静下来,吕懿应该走了。楚谌用力地把手里无用的东西掼在地上,橡胶和瓷砖撞击发出一声闷响。他没再看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地走进淋浴房,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开始动手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