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检查信息素时都会产生下意识的抗拒。
信息素浓度虽微弱易散,但那缓缓飘散的薄荷味无疑定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薄老先生经年一生遇到过对少大风大浪,但当听到医生说薄肆野有很大几率能恢复如初时,也是差点激动地失了态。
“好啊,沈宁,先生算的不错,你当真是我孙儿命定的福星啊!”
薄老先生笑得眯了眼睛,其实饱经风霜凌厉的眼睛里也有了几分浑浊,只是平时孙子病着,他一把年纪了还必须牢牢撑着。
不过这样的老头形象显得亲和,少了一分严肃,多了几分慈祥。
他拍了拍沈宁的肩,再次嘱咐,“你好好在肆野身边照顾,等肆野病好全了,你这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一旦察觉到被关爱的可能,沈宁心里就会无限分裂出甜蜜蜜的幻想。
就像现在迷迷糊糊就被薄老先生认可了,见到薄老先生亲和的一面,他就觉得他跟着薄肆野水涨船高,在薄老先生心中是自家人的孙媳妇儿了。
他眼角漾出真诚的笑,心里甜蜜蜜的,嘴角的笑不自觉扬地高高的,迫不及待表示自己的真心。
[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薄老先生欣慰笑了两声,饱经风霜后沉淀下来的浑厚嗓音,终于是对沈宁有了几分笑意。
“好,肆野还得一会儿才能醒,你先去吧。”
沈宁这时被关爱冲了头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尽管不想出去转,但薄老先生都开口了,他也不能直接驳了薄老先生的面子。
走到时常坐着的长椅上时,沈宁心里还喜滋滋的,幻想起以后和薄老先生和平相处的场面。
这是除了他幼时的沈母以外,唯一一个对他有过笑脸的长辈,这让他怎么能不迷糊。
就在他坐在长椅上反复重现一向严肃的薄老先生的笑脸时,季郁初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妇人路过。
妇人的样貌是极美的,标准的明艳大气长相,年龄的增长不仅没给她带来任何痕迹,反而更加雍容华贵,让人一眼惊艳。
不知是沈宁是薄肆野妻子的缘故,还是季郁初自己心中侧动,推着妇人停在了沈宁面前。
季郁初舒展开眉间的疲惫郁气,勾了勾唇角笑问,“沈宁,还记得我吗?”
沈宁只当他是觉得双方都认识,碰见了不说话有点尴尬,所以停在这里是为了给他打招呼。
于是他弯了弯秀气的细眉,笑着打字。
[记得,你是季郁初。]
季母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披肩,她侧着头,长发遮挡了半边眼睛,失焦出的双眸让人感到空悲。
但听到儿子和旁人搭话,那人半天都不见回话,她眨了眨眼睛恢复焦距,微微侧头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