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野虽然会对着夜里偷偷流泪的他气骂几句,无奈时巴掌还会落在他屁股上威胁,但捞回怀里柔声细语的哄不是假意。
又是五天过去,沈宁的情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更呆了。
记忆力倒退减弱了不说,精恍惚到出现错乱,听进去的话在脑子里立刻消失,回答的话也更是不着边。
沈宁…就像是一个被世界排挤在外的人一样,好像时时刻刻都被黑压压笼罩,美玉破碎被投在黑水似的,面色消瘦苍白。
那双曾经灵动漂亮的眼睛里,所有情绪全部都泯灭,看着他的眼睛时,和他隔了一层水帘迷雾一样,空蒙蒙又像雾一样随风飘散。
而得知薄肆野这几天一直被og困在医院的朋友们,个个笑薄肆野有朝一日也会载在og手上,都要见见这个娇气的og。
碍于沈宁的精状态,薄肆野推了好几天没有答应。
直到看到沈宁眼骤然清明的一瞬,薄肆野看到了希望,继续温情养了几天,现在已经敢怯生生捏着他的衣角小声抗议了。
“想出去玩吗?”
薄家,薄肆野把沈宁挑出来的胡萝卜又扔回沈宁碗里,垂眸淡淡问。
沈宁又若无其事地把胡萝卜挑回去,已经习惯薄肆野这样的态度了,总在一些事上严肃,又总在无关小事上无限纵容他。
“嗯。”
但他还是不怎么想开口说话,心口堵着的那团气梗在了嗓子眼一般,倔到被薄肆野骂了几次还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但不管薄肆野怎么生气,怎么暴怒大声呵他,都不会提送他去忏渊的事,哪怕被他那股倔劲儿气到想动手,还是连忏渊的名字都没有提过。
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拧着一根绳,中介线是沈宁开口说话,是沈宁恢复正常,是那钝刀割肉一般的旧事翻篇。
两人谁都不愿意落得下风,所以沈宁梗在一口气硬是倔到一句话不说,薄肆野压着脾气哄小孩一样逼着沈宁说话。
薄肆野总有戏谑的办法逼得沈宁开口说话,“今晚带你去酒吧玩玩,觉得吵记得开口告诉我,你不说话就不走。”
“那…”
沈宁刚想说那我不去了,就接收到薄肆野一记寒芒似的眼刀,随意瞥过来的一眼暗藏着的威胁被他一丝不漏全部会意。
他怯怯缩了缩脖子,沉默地点点头。
薄肆野像养小王子一样养着沈宁。
沈宁喜欢穿白衬衫,他就特意买朴素简约的配饰,手镯手表乃至一个小别针上的装饰都价值不菲。
这些东西又有沈宁精致的脸撑着,所以沈宁一现身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贵气,挺直脊背站在薄肆野身边,色不温不热,看上去极能唬住人。
大包间里的人坐了能有几十个,沈宁在看到那么多人的时间已经被吓得腿软了,侧了侧身子不动声色往薄肆野身后躲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