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在乎,他只在乎这场闹剧能不能取悦他,能不能敲动他麻木的心。
反正,今天这个仓库里,总有一个人要结束坎坷的人生。
季然如愿了,也什么都不求了。
他上前一步,蹲在沈宁身侧。
他说,“沈宁。”
“你命真好。”
“记住,你的命,是从我手里漏出去的。”
在一旁着急上火的季郁初听到这话怒火蹭一下燃烧,一脚踹向季然。
他破口大骂,“你tm胡说什么!”
他弟弟躺在这出气多进气少,季然却在一旁说弟弟的命是他漏出去的?
季然被踹倒了也不气,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然后猝不及防还了一拳。
笑话,今天是来扬眉吐气的,在这里再给季郁初欺负了,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咒骂,“活该你受罪。”
薄肆野他们几个是沈宁的亲人,关心则乱,看不出沈清捅的不致命,救回来的几率很大。
他可看得出来。
今天季然的目的是杀了季家全家,但他心情不好,突然不想杀了,连沈宁都放过了。
所以他说这话没有任何问题,沈宁的命就是他从手里漏出来的。
季郁初和季绾的命,也只是他一念之间,漏出去的。
别看季郁初和季绾现在还站着,但季然再清楚不过,他们两个绝对是虚张声势,但凡沈清挣扎两下,季绾绝对按不住。
可这和他季然有什么关系,他今天就是来报仇看乐子的,谁活着,谁死了,他都乐得自在。
季然冷哼一声,活该季郁初以后一辈子病根,这毒气就他因为着急喘息吸的多。
那边发生了什么,沈宁已经分不出精力去关注,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实在是疼得提不起精。
他浑身抖的厉害,费力扯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拇指在薄肆野脸上动了动。
只这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冷汗,他唇瓣蠕动想说些什么。
“……leng。”
薄肆野屏住呼吸,侧耳,“冷?”
他脱下外套,盖在沈宁身上,用掌心温热裹住沈宁好似白瓷的手。
“好了,不怕了宁宁,没事的,没事的……”
看着沈宁痛苦苍白的脸色,薄肆野心脏好似被巨斧砍伐,同样痛不欲生。
“对不起,是我错了……”
温热的泪滴在沈宁手背上,“我错了,我错的太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