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看到兇手了。」一个女社员说:「不是有句话说,兇手会回到现场吗?」
「也就是说,魏秧你其实已经很接近那个悬崖了。」
苏夏认真地说:「兇手只是想要把你赶走,他已经追上你了,却没有对你动粗,这是最好的证明。」
「你真的没看到他的脸吗?」有人急切地问。
「没有……」
「那身材呢?个子大概多高?」
「大概……比陆之尧还要矮一点……身材也瘦小一点,但一定是很会运动的人。」
「你说他一下子就爬到树上,这的确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会不会,他也是会跑酷的人呢?我思索起来,刚才那个人的身材中等,又穿着宽松的衣服,猛一看分不清性别,但他的声音却是千真万确低沉的男声。如果是这样,那陈萱俞不就不是兇手了吗?不,还不能确定,也许是共犯……
「魏秧。」苏夏打断我的沉思:「你还有别的线索吗?」
「线索……」
我猛然想起:「味道!他身上有味道!」
「味道?是狐臭吗?」
「不是那样,是更强烈、更怪的味道,很像是坏掉的食物。」
「尸体。」
角落有个男社员开了口:「那是尸体的味道。」
在场所有人都噤声。
个子高高的男社员脸上,出现了兴奋的表情:「他一定是回去找尸体的。」
「为什么要找尸体?」
「那还用说吗?他想把尸体运走啊!」男社员站到人群中间,开始发表高见:「也许他担心警方会从尸体上找到什么跟他有关的证据,所以他才会在犯案隔了这么多天之后才回去那里,想要把尸体带走,没有尸体,就死无对证了。」
「尸体身上会有什么证据?」有人提出疑问。
「很多啊!比方说……」男生压低声音:「体毛,或者是精液。」
「你是说兇手可能性侵过死者?」
「这种事不是常有的吗?先姦后杀,变态杀人犯最喜欢玩这招,而且他甚至把杀人的过程录影起来,代表他很享受那个当下,甚至到了会想要一再回味的地步。」
「真是的,被你这样一讲我都毛起来了。」
苏夏吐吐舌头,很快地转移了话题:「算了,不要讲这个了。」
「不对……」
我摇摇头:「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要回去搬尸体。」
「为什么?」
「他没有背背包,也没有拿袋子,什么都没有,如果要搬尸体,不可能不用东西装起来吧?而且现在时间还早,要是他带着尸体从森林里出来,要不被人发现太难了。」
「但是他身上有味道,表示在碰到你之前,他已经碰过尸体了。」苏夏说。
「这也就表示……证据可能是尸体身上的某样东西。」
「会是什么呢……」
苏夏喃喃地问,然而,没有人能够回答。
社员们又缠着我问了很多问题,上新闻的事、陆之尧的事,但我的回答都跟对记者说的一样。有些不熟的社员明显看我的眼变了,但其他人大都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是啊,因为陆之尧是大家最崇拜的社长。
有这样一群愿意相信他的人,陆之尧一定觉得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