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也乐见这样的场景,她分明清楚这种事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深,竟为了一场微不足道的过节成了帮兇??
思绪一瞬间跌入深不见底的泥沼。
回过时,夏尔雅才意识到自己一路拉着男人出了饭店。
慢半拍地察觉自己逾矩,她连忙松手,别开眼不去看他。女人不语,色看似冷硬,却不难看穿极力想掩饰慌乱无措的心思,车时勋顿时就想笑了。
有些地方没变啊。
他勾唇,刻意问:「为什么一副做错事的人是你的表情?」
听闻,夏尔雅轻怔,这种时候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太太她??」
「我知道。」
「你知道?」
他轻笑頷首,甚至好心补充,「我也知道和她在一起的人是谁。」
「谁?」夏尔雅下意识顺着话问,一脱口就知道自己多管间事了,连忙张唇想告诉他不用回答,车时勋却早已把答案说出口,「我弟弟。」
薄唇微扬,口吻平淡,彷彿谈论的事与他无关。
夏尔雅登时哑口。
这男人拿的到底是什么剧本?身为韩国人就算了,有必要联婚一都搞得和韩剧一样洒狗血吗?妻子的出轨对象是自己的弟弟,做丈夫的却事不关己是怎么回事?
「看夏律师的反应,似乎是觉得我很怪?」
听闻调笑,夏尔雅抬眼睨他,没好气地回嘴:「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和兄弟外遇,有哪个正常人会像你这么冷静?」既不愤怒也不觉屈辱,甚至笑得出来,她都觉得他有病了。
男人轻笑,「如果我说,我和她不是因为爱所以结婚,还怪吗?」
不是因为爱而结婚。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
夏尔雅差点就这么问出口了,但她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双亲。
她父母的结合也与爱无关,不过是利益考量下的手段,不相爱的两个人被一纸有名无实的婚约捆绑,在这层关係之下寻找各自的慰藉,对象换过一个又一个,不知疲倦。
有时甚至当着年幼的她面前做出些不堪入目的事。
婚姻不以相爱为构成要件,两人之间就算没有爱情,只要符合法律规定一样能结婚。
夏尔雅垂眼,冷笑一声,似是自嘲自己竟还有那样愚蠢的疑问。她收起笑,重新抬眼看向他,色已是漠然,「这位先生,我对你的私事没有兴趣,告辞了。」
夏尔雅才转过身,男人就出声喊她。
「夏律师。」
低沉的声线像是在冰川尽处磨礪了千年,磁哑冷然,字里行间透着极深的压抑。
清瘦的背影一顿。
她回过身,车时勋已经重新走回她面前,男人背光而立,稜角分明的轮廓被阴影堪堪遮了大半,所有的表情都成了看也看不清的模样。
「请帮帮我吧,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