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说话的语速真的不是普通得快,明明是个土生土长的韩国人,只不过身上有一半的台湾血统,为什么连用中文说话都这么顺口,讲起法律词汇甚至还有条不紊?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问:「车先生,请问你和你的妻子有任何共同财產吗?」
「金小姐。」车时勋微笑更正。
夏尔雅横眼瞪他,还是配合改口,「车先生,请问你和金小姐之间有任何的共同财產吗?」甚至特别放慢语速加重强调金小姐三个字。
「没有,当初结婚时已经声明分别财產制。」男人满意勾唇,抿了口冷掉的咖啡。
夏尔雅淡瞟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提笔註记。
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还懂法律,嘴上说得一副听天尤人,实际上却处处给自己留了退路,能在财阀世家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会来找她,不过是想藉力使力。
「那你和你的妻——」话才说不过半,就感觉颊边一冷,夏尔雅抿唇,立刻更正称谓,「金小姐,有任何的子女吗?」
这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在他们正式离婚之前,金恩娜就是他合法的妻子,就算让全世界改口称她金小姐,也改变不了结婚登记的法律效力好吗?
幼稚。
「没有,我和她没有发生过关係。」
夏尔雅一顿,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并没有问得这么露骨好吗?
她提笔记下,戏謔反问:「真的一次都没有?」
结婚三年的夫妻,就是再怎么没感情,也不至于这般陌生。这个时代的男女即使无爱也能性,更何况客观而言,金恩娜的相貌确实不差,人类再怎么进化完全,终究存有生物本能。
男人笑问,抬手作势要松领带,「需要提出证据嘛?」
「当我没问。」见状,夏尔雅立刻打住,紧接清了清喉咙,正色道:「车先生,根据我国民法第一千零五二条规定,夫妻一方与配偶以外之人合意性交是可以作为请求法院判决离婚的理由,如果你手边有任何直接或间接证据能够证明金小姐和你以外的人发生性行为,对你的请求会非常有帮助。」
车时勋放下手里的咖啡,温着声,「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请求判决离婚的理由吧?」
「当然还有其他法定事由,包含重婚、不堪同居之虐待、虐待他方直系亲属、恶意遗弃??」夏尔雅逐一条列早已被得滚瓜烂熟的法定事由,男人却在这时抢过话。
「夫妻之一方意图杀害他方。」
他笑着,温文儒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