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男人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顺着她的话答:「似乎有一点。」
似乎有一点?
什么似乎有一点,他刚才分明喝了两口,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车??」夏尔雅还想追问,车时勋却抢过话,「夏律师,我晚点有个重要的饭局,今天就先这样吧,告辞了。」
男人噙笑,朝她轻頷首致别,率自离开会议室。
感觉出他有意闪躲,夏尔雅心里就闷,他嘴上说着相信,实际上却都是保留。
夏尔雅自座位上起身,绕过会议桌来到另一侧,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男人方才喝过的咖啡抿了一口,嚐到了同样古怪的苦咸。
眸光倏凛。
她想起先前让杨心安去医院调来的病歷,急忙收拾文件,快步走回办公室,然而翻箱倒柜了半天,却怎么也没看见先前被搁置在一旁的牛皮纸袋。
夏尔雅立刻按下话机,把杨心安叫了进来。
「夏律。」
「我之前要你调的病歷呢?」
「病歷?」最近经手太多文件,杨心安一时没弄清状况。
「对,病歷!车时勋的病歷!」夏尔雅烦躁低吼,险些把另一个案子的卷宗弄散了。
杨心安恍然大悟,这才想起自己忘了报告这件事,「下午车总来的时候,夏律你还在跟老闆开会,车总问我是不是有去医院调他的病歷,还请我把病歷交给他。」
听闻,理智线一秒断裂,夏尔雅气得大骂:「他让你给你就给?他是你老闆吗?你知不知道那是多重要的证物?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交给当事人!」
没料到上司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杨心安立刻红了眼眶。「夏律,对不起,我、我那时候以为车总是要和你在开会时讨论,才会把东西给他??真的很对不起??」
夏尔雅沉了口气,「算了,你下班吧。」
杨心安一怔,连忙摇头,「夏律,我现在就去找车总??」闯了这么大的祸,没把东西找回来,她哪里敢下班?
夏尔雅冷声打断,「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拿,你回去吧。」
她想,她已经猜到当时车时勋刻意回避的事是什么了,既然他不让她看他的病歷,那她就换个方式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