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禹洛牵起孕妻,笑道:「坐我的车过去吧,你最近应该都没开车上班。」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夏尔雅皱眉瞪他一眼,「我传讯息和车时勋说一声。」
这阵子她开始学着和他报备行踪,儘管还是有几回忙完了才想起还没和他说自己已经抵达目的地,但车时勋从未说过什么,反倒要她专心工作,不习惯的事用不着勉强。
他总是体贴她,即使在一起了,也不曾要求她改变什么,不断地透过各种行动无声表达,这样的她很好。
她知道,他藏在体贴背后没有说出口的,是他爱的就是原本的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为了他,她想要变成更好的人,她想要成为更适合他的女人,她想要变得和他一样,把一个人的一切都惦记在心里,即使再小的事都不曾忘记。
梁禹落轻笑,「车先生刚才传讯息给我,说他有公事耽误了,要我送你过去。」
听闻,夏尔雅一怔,眼底是不可置信。
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交换联络方式的?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连忙低头查看手机,点开未读的两则讯息。
车时勋:代工厂產线出了点问题,我晚点确认状况后再联络你。
车时勋:尔雅,我可能还得忙一阵子,已经和梁先生联络过,你先和他们去餐厅吧。
眼睫半垂,夏尔雅盯着萤幕上的字句,指尖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她刚才真不该和他赌气。
三人抵达餐厅,点好餐后就开始间话家常,话题主要绕着夫妻俩的孩子打转。
昨日他们去做了第三次產检,孩子发育良好,已经大致能看出脸部轮廓。由于第一胎是儿子,这回夫妻俩都希望能生个女儿,然而他们的儿子达达却说希望是弟弟,原因是姑姑已经生了个女儿,他已经有妹妹了,得有个弟弟来给他欺负才行。
「达达那孩子上幼稚园以后可皮了,前几天和同学抢玩具,一张嘴伶牙俐齿的,把人都骂哭了,被老师罚站还人小鬼大地回嘴说体罚是犯法的。你说,这个性到底像谁了?」
一想起班导师打来的那通电话,卓知凡简直哭笑不得。
有个当律师的老公已经够让她头疼,每次争吵她都处下风,还老被他拿各种大道理晓以大义,结果现在生了个儿子也这副德性,她都要担心以后反过来被儿子教怎么当妈。
夏尔雅被这席话逗笑,覷了对座的男人一眼,梁禹洛情却是骄傲,显然是认为儿子没说错话,光是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达达将来大了肯定随他得理不饶人。
难怪老一辈的人都说孩子不能偷生,看他都把儿子教成了什么样,才念幼稚园就敢和老师顶嘴说罚站是体罚,多像当年当着全班的面指责教授把期中考不及格名单公佈于黑板上显然已经超出教育必要范围的他。
「要是这胎生了女儿个性也像他,我该怎么办?」卓知凡咕噥,口吻格外幽怨。
梁禹洛听了直皱眉,「像我怎么了?」像他才好,到哪都不怕被人欺负,要是随了她心地善良,旁人一开口,什么烂摊子都替人家收拾,将来多吃亏?
「像你就不可爱啊!」卓知凡回嘴,立刻寻求声援:「你说对吧,尔雅?」
夏尔雅毫不犹豫搭腔,「是真的满不可爱的。」
梁禹洛失笑,知道自己势单力薄,索性顺了局势,「是,我不可爱,行了吧?」
谈笑间,餐点陆续送上,被公事耽误的男人迟迟未现身。卓知凡见时间有些晚了,忍不住问:「尔雅,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车先生,看他是不是在路上了?」
「没关係,让他忙吧。」
夏尔雅微微一笑,垂眸瞥过始终没捎来音讯的手机,抿了抿唇,继续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