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困在深渊里,你还有我。
隐约感受到光亮入侵,男人皱眉睁眼,映入眼底的是女人疲惫的倦容,夏尔雅闭着眼,侧首枕在他臂上,眼下的阴影很深,眉心蹙拢着无数皱摺。
是他的错。
车时勋抬手,指腹抚过她眼角,稍有动静,夏尔雅立刻醒来,看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惶,他更自责,「吵醒你了?」
夏尔雅摇头,「还好吗?要不要再睡一下?」
车时勋把人搂进怀里,垂首低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听出他心情已经平復,夏尔雅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踏实了些。「你再睡一会,我去弄点吃的。」她轻道,想退开,男人却没松手。
「再陪我一会。」车时勋拥紧她,「你整晚没睡吧?」
夏尔雅一听,心又疼了。
「车时勋,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不要什么事都先想到我,也想想自己好不好?」
他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却从未善待过自己,也总忘了她会心疼他。
听出她话里的不捨,车时勋抿笑,「我就是想到我自己,才要你陪我睡一会的。」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夏尔雅没好气,不喜欢他又避重就轻。
「我没有开玩笑。」男人温着声,「这几天因为我,你也没睡好,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所以我们都再睡一会,好吗?」
「??」
他一放低姿态,她就被说服。
夏尔雅闷哼了声,听话地上了眼,耳边是男人平匀的规律呼息,紧绷了好几个昼夜的经渐渐松绑,疲倦一点一点渗入思绪,睡意逐渐袭来。
等她睡去,车时勋敛下笑,眸光坠回了暗地。
他放轻动作抽身,离开卧房。
夏尔雅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身旁的人不在,她吓得急忙下床,出了房门就见他在厨房里,餐桌上摆满菜餚,炉子上还熬着蔘鸡汤。
「醒了?可以吃饭了。」
夏尔雅瞪着他,「手受伤的人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挨骂的男人抿唇,表情分外无辜。
夏尔雅别过眼不看,把炉子上的热汤端上桌,也替两人添了饭。
车时勋戏还演上癮了,举着缠了绷带的手,可怜兮兮:「我手受伤了。」
夏尔雅横他一眼,「你是左撇子。」
男人不说话,就是抿着唇看她。
夏尔雅:「??」
僵持一会,夏尔雅还是败下阵来,不情愿地舀了一口饭凑到他唇边,得逞的男人讨好地扯开笑,张口吃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接过汤匙,自己吃饭。
夏尔雅气笑,这男人就知道怎么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