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姿态调整好后,用空着的那隻手牵住我的,直到下公车他才放开。
我知晓一件事情。
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我,每个人都会隐藏自己的另一面。
任祈恆并不如我想像中那样完美无缺,可是我却没有因为幻想破灭而不喜欢他,反而想再了解更多另一面的他,然后沉浸在这份喜悦里。
很快地过了一个礼拜,到了星期二结束补习的我,故意绕去那间书局,想说赌一把看看。
没想到才一走到门口就赌对了。
任祈恆跟我面面相覷,和他相比我应该早已我忍不住我脸上的诧异。
他缓缓地朝我走来,然后又一次牵起我的手。
接下来每一週的星期二我们总是不约而同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会去哪呢?我也不知道,任凭他决定。
我们大部分会逗留在咖啡厅或书局有时如果他有想看的电影就会去看个电影,他都不会告诉我今天要做什么,而我也不会过问。
这样的模式直到过了两个多月后才开始改变。
那天他突然带我走一条不曾走过的路,就在我疑惑为何要走进暗巷里时,看见一间装潢十分简单的汽车旅馆,我大概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他拉着我要走进去时,我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任祈恆回头望向我,他的眉头皱起,「不想要?」
他跟我说话总是简短,即使如此我还是明白他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关係?」我开口问他,这次我不再把我的好心深埋。
听完我的问题,他放开我的手,「你觉得呢?」
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完全摸不着他究竟真正在想什么?
我的头脑并不傻,我知道如果我踏进去了我就再也走不出来。
这段期间我跟任祈恆就只有这种日子会有所交集,在学校很少碰面即使碰面他也会装作不认识。
因为他的身边总是有汤维媞的身影。
这件事清楚告诉我,他们还在一起的事实。
对他而言我算是什么?自己早就已经找到答案,只是没有勇气去承认。
这样的关係至今就只有我和任祈恆两人知道,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对最要好的朋友孟芸也没开口。
因为我知道只要把这秘密公开的话,任祈恆绝对会一声不吭地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不想要那样。
我也知道今天我要是拒绝他,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你现在只需回答我,要或不要。」他的表情和语气渐渐开始不耐烦。
「要?还是不要?」他重复一遍,我始终开不了口,选择不了。
当他离开我后,我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结束了,是吗?
果真如我想的一样,当我过了一个礼拜在同一个地点同一时间出现在书局门口,等到的是一片空白。
之后我不再是一个礼拜过去而是每天,结果也还是一样。
在学校碰面也是,与我擦肩而过的他,不会正眼看我。虽然不久前就是这样,但至少他会看我一眼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眼也不看。
日復一日,我的心情就越沉重。
就犹如在海底一样,向我投下的唯一一条救命绳却来自于贼船,进也难退也难。
像窒息般无法呼吸,只能选择用哪种方式死亡。
最后在某个星期二的放学时间我出现在和他初次对话的地方。
我低着头蹲坐在那里,当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来看向他,然后主动将素描本递给他。
他接过我的素描本,很快地翻到那一页。
第二次他在我的面前笑了,这一次是胜利在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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