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甚么休间活动?」
「看书吧?但也挺喜欢慢跑,慢跑可以让我短时间冷静思考许多事情。」他从容地用单手转着方向盘,我撇过头不去观察他回答我的表情,努力压抑住我此刻的心情。
上述问题,都是十年前的我想要了解的。
我忍住想哭的情绪继续问他,「昨天的饭好吃吗?」
「好吃,早上的早餐也很美味。」
「昨晚有睡饱吗?」
「嗯,意外地睡得很好。我以为睡地板起来可能会腰酸背痛,结果没有反倒做了美梦。」他说,同时也放慢开车速度,「话说……这是第四题了,确定这些问题都是你真正想问的吗?」
我停顿几秒,抿了一下嘴,滋润因紧张而慢慢乾涩的嘴唇。
「已经有了小孩,为甚么还可以大言不惭地将离婚掛在嘴边呢?」
我以为他在听完我的问题后,表情会有所变化,怎知他依旧微笑着彷彿这问题他可以很轻松地回答我。
果真如此,他回答地容易,但听者却不容易。
「因为从头到尾我都不曾爱过她,更何况……那小孩不是我的,所以我当然可以很轻易地与她断捨离。」
「咦?」
什么意思?汤维媞的小孩不是任祈恆的?
他看了我一眼道:「看你的表情就是想再问下去的表情。」
「……我才没有!」我赶紧反驳。
「我可以给你再问一题,相反地你也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你跟顾禹墨做过了吗?」
我握紧双拳,沉思许久后应道:「嗯。」
明知撒了谎,可能会影响现在任祈恆的心情,但我还是想要亲眼目睹看看。
当我说出这答案时,任祈恆上的表情会有什么变化。
我凝望着他开车的侧脸,无动于衷的眉眼,还有缓缓下垂的嘴角。
他生气了,我很篤定。
「换回答我的问题了。」我清了清嗓,「为甚么你很肯定那孩子不是你的?」
他沉默几秒,「自我跟她结婚以来,行房的次数不用一隻手都数得出来,每次我都有避孕,所以当然不可能。更何况现在我们分房睡,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呢?」
「好了,换我。」他说,「你们总共做过几次呢?」
我深呼吸故作镇定,「忘了,谁会记次数呢?」
「给我大概一个数字。」他的语调逐渐低沉,我一阵哆嗦,只要当他放低声音,态度意外冷静的时候就代表他真的发怒。
但我还是继续说谎,「十几次吧?」
他又再次沉默,我不敢转过头面对他。
他是在吃醋吗?
「不继续问吗?」他突然开口开口,我震慑几分。
「咦?」
「关于我你应该还想要知道更多吧?」他说,「以前的你总不会主动开口问关于我的事,现在你应该已经有那个勇气了吧?」
「为甚么会这么说?」
「刚才你第一题跟第二题不就是这样吗?」他始终面无表情,「那两题是你以前想要问我的,而第三题跟第四题也是。」
「你想要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喜欢看什么书。然后想要知道我今天在学校过得好吗?早餐和晚餐吃了什么?晚上有睡好觉吗?诸如此类的日常,你都想要了解。」
我愕然看向他,咬着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见我不回话他继续说道:「那时候的你即使不敢问我,却还是想要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所以总是会观察我吃东西时的表情来自己猜测。想要知道我喜欢看什么样类型的书,偷偷记录我看的书的书名然后去学校图书馆查阅。关于我的所有,你都想要了解可是就是无法鼓起勇气对我提问。」
「我一直都在观察你,好你甚么时候会开口主动问我却没想到直到现在才等到。毕竟当初完全没有料到你会一声不吭地离开我,留下一片空白给我。」
我看向他,悲伤的情绪充斥我的胸口。
原来,他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更了解我。
那为甚么当初总是默默地和我保持距离?然后给予我许多无声的伤害呢?
他嘴角突然失守,「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觉得……」
「换我提问了。」我打断他的话,始终咬着唇即使开始觉得痛,但还是不放为了就是让眼泪塞回,「为甚么你现在要跟我说这些呢?」
「为了要你回到我身边。」他敛下眼,握紧方向盘,「只要你回来我身边,我承诺你会把那些影片全部删掉,然后和你谈普通的恋爱,做你普通的恋人……」
他的语气认真,没有半分虚假。
「仅此而已。」车子与他的话同时戛然而止。
「到了。」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起身替我解开,当他的脸靠近我的时,他注意到我泛红的双眼便用拇指指腹帮我擦拭掉那些未掉落的泪珠。然后如蜻蜓般地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接着一吻又一吻。
我伸出我的双手,环绕住他的后颈,主动将舌头伸入他的里面与他的交缠。
我们的吻从轻吻转为深吻,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因为这个吻,我和任祈恆之间的关係已经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