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他指认的就是对的,无论他确不确定,被怀疑的人没人权。」
其他人一声不吭。男人被送走之后,接下来便是普通的审问。负责盘问她的是那一名年纪略长的警官,他梳着油头,一身正装,相较于其他人更为威风凛凛。
他问的问题无非是她去旅游的细节。过了一个晚上,她已经想好所有应对的答案,唯独当天晚上的事情始终曖昧不清,更没有皆是店员证的问题。
原因有两个。第一,她不知道茶古是在仓库的什么位置找到店员证的;第二,瞎编的内容在精明者面前不值一提。
她没有把握自己的谎言能否经得起推敲,就只能留白。
一旦谎言被戳穿,她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有目击者看见你和一个男人一起逛街,还进同一间酒店,你为什么没说?」
秦不已被看见了吗?许樊心跳加速,答道:「那是旁人,我不想把人牵扯进来,所以没说。」
「不觉得他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许樊摇头,「当天晚上我们没有一起。」
「可酒店监控显示你半夜时去了那家酒店,并在隔天早上和他一起出门。这样的话,你也要继续隐瞒下去?」
许樊的脑子在高速运转,「既然是通过监控摄像看到的,那也应该知道我是独自离开独自回到酒店的,这样的话确实和他没关係。」
「有没有关係我们自会定夺。他是什么人?和你什么关係?」
「在一间房内度过一夜,还能是什么关係?」许樊的答案含糊不清,那一剎那的娇羞却让这番话多了一份可信度。
可为何他们会查到她在另一家酒店又订了另一间房呢?
许樊在接下来有关通行的男人的问题都选择默不作声,面对警方的质问也毫不畏惧,从头到尾平心易气。
从某方面来说,她像极了真正犯罪的犯人。
「最后一个问题。」警官捏了捏鼻樑,头疼地拋出最后的疑问:「你的店员证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不知道。」许樊不急不躁。
「是么?」连续好几个问题因这三个字告终,警官也没有发怒,而是转身吩咐下属将许樊带到另一间房间。
许樊满面困惑,手心因紧张而疯狂冒汗。
使用电梯下到第二层后,他们经过漫长的走廊。与几乎瞧不见人影的三楼不同,此地能听得见人们的嘈杂上和电话拨过来的声音,文员们在走廊两侧的各个房间穿行,忙忙碌碌。
越过走廊尽头的转角,许樊的耳根才清净下来。
他们停在编号「c」的房门前,门被打开后,许樊瞧见一张连满连接线的椅子和好几台电脑设备。
那椅子的形态许樊曾在新闻中见过,是测谎椅。
虽然经常面不改色,但许樊很清楚自己的生理状况很容易因内心的变化而產生巨大的改变。换言之,这玩意是她的剋星。
「请吧。」
在警官的邀请下,许樊没有退路,一步步走向那个即将成为审判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