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肖校尉的愤怒,内心同样愤怒的杜禹辰抬眼望着河田军屯的方向,目光深沉如水。
“我们没有证据。”
余慧:“是啊,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他娘的,难道我们就这么憋屈着,拿这背后的狗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肖校尉暴躁发狂,越发憋火,忍不住气哼哼的在原地转圈圈。
“小医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大家都想想办法。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阴沟里的老鼠泄露了秘密的种粮消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小医白遭罪,看着兄弟们白白辛苦一场吧?老子不同意!”
不要说他肖远不同意,身边此次出营救任务,为此还伤了不少人员的这一千号兄弟也不同意。
杜禹辰更是不同意!
要知道,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在意的小姑娘就掉下悬崖就此殒命了呀!
他是绝不会放过幕后黑手的,绝不!
余慧看着面前气哼哼的二人,再看看身周朝着她投来统一关切愤怒目光的将士们,余慧心里很感激,而后,她笑了。
她抬手压了压,“大家都别急,谁说我们要就此放过这背后搞事的人的?”,这可不是她余慧的作风。
“可是小医,您刚才不是说我们没有证据么?难道……”,众人看到余慧狐狸般的笑容,肖校尉眼猛的一亮,刹那间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双手一击掌激动道,“小医,难道你有法子?”
一瞬间连杜禹辰的眼都亮了三分,不由注目向余慧,暂时压下了自己心底升起的办法,准备先听听余慧怎么说。
余慧笑着朝肖校尉眨眨眼,俏皮道:“肖叔,办法我是有,只不过想要成功的实施还得麻烦您。”
肖校尉当即一拍胸脯,“好说好说!小医有什么法子尽管说来。”
余慧:“我们这样,这样……”
次日再上路的时候,众将士就发现他们队伍里少了两个兄弟,而队伍前头却突然多出了两个戴着头套的人犯。
想到昨晚上被连夜派出执行任务的斥候队,再想到昨晚小医对着他们一个个的人左右打量……
一瞬间,所有的将士都心下了然的闭了嘴。
接下来,他们可是有好戏看了。
成功救人回来,他们还是要经过河田军屯的,因着背后憋着大事呢,先锋军全体自然会留在河田军屯过夜,哪怕是路上出了任何意外,他们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再然后,就有了先前秦家幺儿看到的那一幕出现,以及眼下秦宝生的被俘虏。
肖校尉快速的把能说的说完,秦宝生一听,心中疑惑一解,竟是再也支持不住缓缓软倒了下去。
他后悔啊!原来,若不是自己顶不住先心虚了的话,这些人根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原来,若是自己一直按兵不动不暴露,眼下根本就没有这一遭啊!
时也,命也!
可恶的肖远,狗日的,他这哪里是给自己解疑答惑让他当个明白鬼?他这是,他这是杀人诛心!
老天爷,你不长眼,不长眼啊……
秦宝生凄苦着,懊悔着,他乞求般的看向肖校尉,目光最后落在余慧身上,他喃喃言语。
“肖大人,如果我说,其实当初我不是有意的,一直以来我也没想过要害任何一个将士的性命,我不过就是害怕着杜家的侄女太能耐,太能搞事情,害怕她弄出来的那什么稻子害得我的地位不保,这才昏了头的做出了错事,你信吗?”
肖校尉叹气,“我信!可是……”
想到军屯内那些门上的白幡都还没有撤去的人家;
再想到身后的兄弟们身上的累累伤痕;
再再想到,若是没有小医的出手帮助他们多少人会客死异乡;
再再再想到,若是这苦寒之地种出米粮的秘法若是被高狗得了去,充实了他们的底气,吃着他们秘法种出来的粮食,反过来虐杀他们自己的百姓跟将士……
肖校尉这个粗汉子不由就硬了心肠。
“可是我信没有用!秦宝生,你得问问你河田军屯上下,那些死了男人,死了儿子的屯民他们信不信!
你得去问问我身边这些差点死在敌人地界上,差点就回不来的兄弟们信不信!
你得问问朝廷,当你把这么宝贵的种粮秘技拱手让给敌人后,朝廷信不信!
秦宝生,你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的一个小小举动要坑害多少人的性命呢?
秦宝生啊,当初你走出那一步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是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余慧唏嘘。
秦宝生:“我,我……”
他想要辩驳的,明明他很会说的,可面对肖校尉一声接一声的质问,秦宝生竟是有再多的不甘与狡辩都说不出来,最后如条断了脊梁的死狗一样,悔不当初的软瘫再地。
肖校尉长叹一声,内心复杂,毕竟他们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队伍里出现叛徒。
“来呀,把人犯押下去严加看管,另外杜禹辰出列,速速带人清剿秦家,不放过任何一人,把秦家全员拘押到案。”
一心想要给余慧出气的杜禹辰,内心很感激肖校尉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