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要真是姓杨的这狗腿子要截杀本王,那老头儿跟留在他府上的那些人岂不是有危险?还有,还有,父皇给本王的圣旨,还有证明本王身份的王玺都在狗腿子家里,糟了糟了……本王得回去!”
闲王气急败坏的跳脚,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特别是听到闲王嘀咕的圣旨与王玺后,连萧逸的色都不大好,直接拉住了要往清河堡窜的小祖宗。
“王爷万金之躯,切莫冲动陷自己于险境。”
闲王气急败坏的挣扎着,“你这人!先不说我父皇赐给我钦差东巡极北的圣旨如何重要,没有他本王寸步难行,便只是留在狗腿子家里的那些人,那可都是小王自己人!是护着本王一路来极北的自己人!!!本王可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本王要去救他们……”
“王爷,王爷!末将知道王爷赤子之心,可是王爷,您不能急,更不能以身犯险,王爷这些事情就让末将来处理可好?”
怕这一看就是熊孩子的小祖宗再惹来事端,萧逸拉住人,忙忙把祖宗往马放怀里一推,赶紧点兵点将。
“来啊,肖远,杜禹辰听令。”
“末将在!”
“尔等兵分两路,一路去清河堡接应蔡大人一行;一路趁着眼下姓杨的还在等待刺杀结果的空档,你们去打个时间差,潜入将军府把王爷的东西请回来;切记注意安全。”
“喏。”
余慧倒是想跟着一道去来着,毕竟不趁着眼下好好刷表现,将来就没机会再表现了呀!
自己若是表现的好,这看似祖宗的小王爷,指不定能给姑姑姑父更好的待遇。
只不过眼下救命要紧,自己手上除了许秧,边上还有三个一息尚存的将士在等着自己救命,余慧只得放弃。
在杜禹辰与肖远离开前喊住他们,塞给了他们一人几包迷魂药,毒药,这是两年来自己私下配制的保命装置。
好在这两人靠谱,执行任务的能力也不错。
特别是去往将军府偷圣旨跟王玺,以及通知剩余将士撤离的杜禹辰更是胆大心细,功夫还不错,脑子也活泛。
不仅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更是给大家带来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愕、悸动、又庆幸及时的坏消息。
原来吧,为了不打草惊蛇,闲王留在他府邸的那一队侍卫杨兆先暂时没有动,怕对出手对方方鱼死网破,突围报信,提前泄露秘密,杨兆先便只是再度加强了府邸防御,把闲王落脚的院子看守的密不透风,准备一举拿下闲王后再来收尾。
杜禹辰去到清河堡将军府,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密防守,不得已,他动用了心上人支援的迷魂药,不惊动一人的顺利过五关斩六将。
结果因着不熟悉地形,只听了闲王一句他所住的院落防守是最严密的话,杜禹辰就把杨兆先与先前找上门来的中年文士秘密议事的院落当成了目的地,就那么该死的恰巧,杜禹辰找错了地方,而后又那么该死的恰巧,叫他暗中听到了对方的秘密谈话。
话说杜禹辰,知道自己找错地方后,本是脚步一转就要离开的,结果半敞的窗户内,格挡窗户的屏风后突然传来攀谈,生生让杜禹辰顿住了脚步。
“先生,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该不会出了什么变故吧?”
“诶~杨将军莫要忧虑,在下带来的人手充足,且个个都是精锐好手,区区黄口小儿已,必是逃不过咱们联手的……”
听到被杨兆先称为先生发出的声音,杜禹辰已经抬起的脚瞬间无声落地。
这声音他怎么觉得既陌生有熟悉?也是怪哉!
屋内却还在继续。
“呵呵……”,杨兆先干笑着,“先生话是不错,只是,只是……”只是他心里还是怕的呀!闲王不死他怕,闲王死了他也怕,因为怕,杨兆先的声音充满了忐忑与不确定,“那个先生啊,您确信闲王那小儿必死无疑?确信杨某会没事?确信……”
“呵呵,杨将军,做都已经做了,又何必害怕?再说了,在下的主子天人一般的人物……”
屋内的声音侃侃而谈,而屋外杜禹辰却陷入了沉思。
这声音?这声音……
杜禹辰努力回忆,努力回忆……这声音自己若是记得没错的话,该是曾经在京都城时,自己有过几面之缘,却对其印象格外深刻的五……
果不其然,只听这声音毫无所察异动的继续道。
“而且杨将军,在下不是已经把我家主子的亲笔密信,还有朝廷最新邸报拿给将军过目了么,我朝陛下年迈,九位皇子,唯有太子与三皇子显露朝堂,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天残,四皇子碌碌无为,六皇子七皇子生母卑贱,八皇子愚钝,九皇子又顽劣不堪,难当大任……如今太子谋逆,三皇子救驾身陨,唯我家主子出类拔萃!
呵呵,眼下杨将军手握我家主子的诚意,如何还要忧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家主子成功之日,必是将军飞黄腾达之时,将军只需义无反顾朝前看,莫要多思多想……”
不提屋内情况如何,只说屋外的杜禹辰,在听完这段话后,他的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
什么叫太子谋逆,三皇子救驾身殒?
什么是他家主子出类拔萃?
每一条都如天方夜谭般让人不可置信。
每一条都是噩耗!
不行,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他得赶紧回去跟王爷、将军禀告这个,至今可能大半王朝都还不得而知的恐怖消息。
与太子相处过的杜禹辰,心里是怎么也不相信,那个皎皎如月,端方贤明的有德君子,竟然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他不信!
杜禹辰脚下发飘,压下心慌,迅速找到闲王院落,隐忍着拿出闲王交予他,闲王身上为了跟将军见面仅带的玉牌,成功与留守将士对接碰头后,双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带上圣旨与王玺匆匆撤离。
先锋军营帅帐内,众人听完杜禹辰带回来的噩耗,所有人再不去看他带回的东西。
闲王小小一个,一开始还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呆了,整个人呆呆的,傻愣愣的,许久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小破孩竟是嗷嗷哭着就朝杜禹辰扑打了过来,一边不停的踢腾杜禹辰的脚,一边眼泪哗哗的,嘴里嗷嗷的。
“该死的,呜呜呜,你该死的,你,你骗人,你骗人!我太子哥哥不可能谋逆,我太子哥哥不可能死,你个死骗子……”
杜禹辰也不相信啊,他心里发沉,任由闲王踢踹发泄,目光却看向身畔同样惨白了脸色的蔡大人,还有刚刚清醒过来,带着伤来都坚持要听消息的许秧。
他们二人的色俱都不好,再结合他们所遭遇到的一切,二人俱都是相信了杜禹辰带会来的消息。
蔡大人是很相信这昔日国子监得意门生的人品;许秧是相信姓杨的这货胆小,在没有靠上后台,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敢轻易对闲王动手。
“若是事情真是这样,我们的局面就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