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的时候,家里阿姨没有一天忘记过,只不过她前两年搬出去自己住后,就不再坚持了,嫌麻烦。
“加蜂蜜了吗?”桑吟的不满消下去大半,一边接过来一边问,她爱喝甜的。
“没加。”
桑吟喝了口,桂花蜂蜜的清甜掺着牛奶的香充斥在口腔各个角落,她在心里“嘁”一声,对霍砚行口头的无聊行为表示不屑。
霍砚行把牛奶送到便准备离开,半转过身子,手腕被人攥住。
他不解看过去,桑吟站在她的卧室门口,眼睛看着他,杯子贴在唇边,咕咚咕咚往下咽着牛奶,嗓子里哼哼着不知道在出什么怪声。
“……”
什么毛病。
桑吟三两口喝完牛奶,把杯子又塞回霍砚行手里,唇边沾上一圈白,她舔了下,挥手:“退下吧。”
“……”
霍砚行睨她一眼,拿着杯子离开。
桑吟去西北一段时间,远离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昼夜颠倒的作息调整过来一些,关上门,打着哈欠扑到床上,闭上眼放任睡意袭来。
意识快要消失的前一秒,她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事情,但是大脑很快沉下去,没有给她多余思考的时间。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光大亮,桑吟摸过手机看一眼时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趿拉上拖鞋急匆匆冲进浴室洗漱,换好衣服出去。
对面的房门在同一时间打开。
霍砚行穿着衬衣西裤,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身段利落有型,甚至比秀场的模特还要板正。
明知道此刻在三楼,距离一楼餐厅还远着,桑吟还是压低声音问他:“老爷子和霍叔陈姨是不是都已经起了?”
“不然。”霍砚行垂眸:“以为都是你。”
“那你怎么不叫我!”桑吟简直要被霍砚行给气死:“故意让我出糗是不是?癞皮狗!”
霍砚行看着她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的模样,脸上情是和她截然相反的平淡:“告状精。”
“谁是告状精?谁告状了!”桑吟逼近一步,想起什么,眼一顿,拧成麻花的眉毛渐渐松开,换上一副笑脸,戏谑的背过手,上半身倾向他,娇俏少女的模样:“老爷子说你了?”
对于她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幸灾乐祸”四个大字,霍砚行以沉默回应,带上房门,往楼下走。
桑吟一蹦一跳的跟在身后,絮絮叨叨:“诶呀,有人清早睡觉,有人清早挨训,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
霍砚行无视掉身后那只叽叽喳喳的麻雀,步伐稳健如常。
桑吟却不满意自己唱独角戏,见他没反应,去戳他后背:“说说嘛,老爷子怎么训的你,一会儿吃饭我好帮你说说好话啊。”
边说,手指边像敲木鱼一样在他后背上点来点去。
霍砚行被她闹得不行,侧过身,精准捉住她的手。
桑吟反应不及,脚底打滑,往下趔趄一个台阶,另条胳膊条件反射去摸旁边能扶稳的东西。
手臂皮肤先是一凉,随后感受到的便是层层暖意。
她站稳之后定了定,入眼一片白,男人劲挺的肌肉掩在一层薄布料之下,略微有些紧绷。
两人的体温隔着衬衫互相交融、传递。
顺着正中间的一排纽扣向上看,对上霍砚行沉静的眉眼。
“抱够了就松手。”
“……?”
桑吟迅速站直身子,手从他腰间挪开:“别说的好像我占你便宜,明明是你先袭击我的。”
“你要不戳来戳去,谁理你。”
他扔下这么一句,掸了掸被她攥出褶皱的衬衫。
桑吟鼓了鼓腮帮子,趁着他迈下最后一层台阶,掌心贴上他的背,使力一推。
霍砚行往前踉跄两步,冲出楼梯口。
坐在餐桌边吃饭的老爷子正好面朝楼梯口,看见霍砚行匆忙急促的样子,眉头皱起:“多大个人了,怎么越来越不稳重。”
陈禾和霍振启闻言,纷纷看过去。
霍砚行:“……”
他稍稍侧目,看向还站在台阶上的罪魁祸首。
桑吟两手一摊,耸耸肩膀。
一副“我就是故意你能怎么样”的姿态。
他动了动手,前一秒还稳稳站在台阶上天不怕地不怕拽得二五八万的人,下一秒像只兔子一样蹿下来,从他身边擦过。
“爷爷早上好!”桑吟脆生生的喊道:“霍叔陈姨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