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仰躺在沙发上,纤秾有度的双腿并拢,一齐向右偏去抵着沙发靠背,散开的头发半边搭在胸前,半边垂落悬空,发梢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一只白猫蜷缩在她怀中,商厦的电子大屏换了投放广告,银白色的光亮似月光般皎洁,映在她脸上,恬静的睡颜平添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霍砚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放轻动作合上门,霍霍耳朵尖,循着微弱声响回头,辨出来人,踩着猫步想要离开桑吟圈出的领地。
霍砚行食指在唇边抵了下,示意霍霍别动。
桑吟睡觉极为不老实,家里两米宽的床都不够她滚,更遑论窄窄瘪瘪的沙发。
一个翻身,整个人直面朝地上掉去。
唯美画面没保持几秒,便被她这个画中主角亲自打破。
霍霍吓了一跳,动作利落的跳下沙发跑到霍砚行脚边。
霍砚行在她翻身时已经提步过去,还是没赶上,让她摔了个结实。
索性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隙足够大,不至于磕碰到尖锐物件,地上又铺了地毯,有一定缓冲。
饶是这样,桑吟也被摔得有些懵。
她手撑着地毯半坐起来,茫然的环顾四周,看到站在身侧的霍砚行,问了句:“这是哪儿?”
“我办公室。”霍砚行耐心解释。
桑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抬起两条胳膊,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
霍砚行眉眼一舒,唇角掠过一丝淡到看不见的笑,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颇有兴致的问了她一句:“你几岁?”
“二十五啊。”桑吟顺着他的话往下答:“不对,我还差几个月才二十五。”
霍砚行拨开她凌乱无序贴在脸颊的头“还以为你五岁。”
睡觉摔下床后,看见人就要抱的习性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等长大一些,这种情况再没有发生过。
桑吟这一觉睡得有些久,醒来后大脑有点迟钝,面对霍砚行的调侃都没有反驳。
想调整一下坐姿,撑在身侧的胳膊一软,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往一边歪去。
霍砚行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耳畔一抹浅淡的温热拂过。
柔软一触即离,速度快到好似无从发生。
桑吟眼睫眨动,因为距离太近,视野模糊不堪,她能看清的,唯有霍砚行耳垂下方的那颗痣。
已经习惯的沉香木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间,让她本就没有恢复正常的反应变得更加混沌。
异的感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最后凝聚在指尖。
她不受控制的抬手想去触摸。
腿上一沉,蓦然出现的意外打断她的行为。
霍霍在她大腿上踩了两下,往下一趴,尾巴来回来去扫着她的膝盖。
桑吟像是从梦中惊醒,已经伸到半空的手突兀地转移路线,盖到霍霍脑袋上。
胸腔里的心跳砰砰。
霍砚行扶正她,嗓音含着不易察觉的轻哑:“还要给你点时间醒么?”
桑吟还是懵:“啊?”
“妈叫咱们回老宅吃饭。”
领了证是该在一起吃顿饭,桑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又摇摇头:“不用了,走吧。”
霍砚行直起身去拿大衣,顺便不甚温柔的捏住霍霍的后颈把它丢到一边。
桑吟怕摔了它,下意识去接,刚睡醒的声音黏黏糊糊,嗔怪道:“你干嘛啊。”
“它太胖了,得适当运动。”
“?”
你抓猫脖子算给它什么运动?
霍砚行从衣架上拿下桑吟的大衣,抖开:“过来。”
桑吟听话的两步走过去,转身背对着他,攥着衬衫衣袖把胳膊塞进大衣里。
她要风度不要温度,大衣从来不系扣。
霍砚行不管她美不美,给她穿好衣服,一个巧劲儿把她掰过来正对自己,从上到下挨个把扣子给她扣上。
系到下面,身子也跟着弯下去。
桑吟看着面前俯首的男人,突然有了一种真实感。
其实从霍砚行出现在蒋信泽生日宴给她撑腰,到他提出联姻,再到今天上午领证,她都像是漂浮在云端,不切实际的空虚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