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吟立马收回腿,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走向沙发。
躲他躲得远远的。
霍砚行看着她略带几分慌张的背影,低笑一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手里的文件。
办公室里轻悄悄的,桑吟怕吵到他办公,给手机静了音打游戏,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但是霍砚行的心却静不下来,早已经看习惯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此刻竟然显得格外枯燥无趣,大概是被她刚才那一出给闹的,干脆合上放到一边。
桑吟余光看见他过来,扫了他一眼:“忙完啦?”
哪是忙完了,是根本忙不下去了。
霍砚行“嗯”了声,坐到桑吟旁边,托着她下巴把她脑袋抬起来了点:“脑袋别太低,对颈椎不好。”
桑吟顺势往后一倒靠在他身上,胳膊举起来玩:“现在总行了吧。”
温香软玉抱满怀,霍砚行更是觉得刚才的工作无聊乏味,哪怕现在抱着桑吟不说话,也比处理那些文件要有意思的多。
桑吟的发质又软又顺滑,尾部打着小卷垂在胸前,霍砚行挑起一撮绕在指上:“桑桑。”
“嗯?”
“你电影首映礼什么时候?”
“还早着呢。”桑吟正在游戏里厮杀,抽空算了算日子:“才拍完半个多月,后期制作也得几个月,最快也得国庆了吧。”
霍砚行若有所思。
“怎么啦?”桑吟歪了下脑袋,但是眼睛还落在手机上。
“没什么,就问问。”霍砚行说:“到时候去给你捧场。”
“g先别立这么早啊,万一我电影首映那天你正好出差回不来呢。”
霍砚行笑:“不会。”
桑吟以为还有下文,结果等了半天,这人还就真的只有“不会”这两个字的回答。
果然,这人每天的情商输出都是定时定量的。
她一局游戏打完,严鸣正好送餐进来。
霍砚行点的是一家淮扬菜馆的餐,咸淡正好都能满足他们两个截然相反的胃。
桑吟极为喜爱海鲜,但总是嫌麻烦懒得动手,后来干脆不吃,和霍砚行在一起后,她这份喜爱重新回归,心安理得接受着霍砚行剥壳挑刺的服务。
只不过这顿饭吃得有些不太顺利,中途严鸣进来,说是温泉度假酒店那项工程出了点问题,把霍砚行叫走去开会。
霍砚行走后,桑吟觉得一个人无聊,拿过他的平板找了个部电影看,边慢悠悠吃完了霍砚行给她剥的虾,感觉有点撑,停了筷子,难得贤惠的将茶几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不过她上午睡得多了,现在就是眼皮子发沉也睡不着。
站起来绕着他办公室溜达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霍砚行的办公室装修很是符合他的审美,冷峻简单。
桌子上的东西也收拾的干净利落,打印出来的纸张甚至连一张卷边得都没有。
桑吟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没看到有什么好玩的,脚尖点地,往后一蹬,滑动着椅子和办公桌拉开距离准备离开。
但是角度稍有偏差,椅子斜着滑出去,椅子腿勾住办公桌右侧最下方抽屉的边缘,带着扯了出来。
抽屉外面还挂着钥匙,桑吟弯下腰去关,空旷的抽屉里只放有一个牛皮笔记本。
应该有些年头了,笔记本边缘有些不太明显的破损。
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摩擦产生的。
桑吟没有翻别人东西的癖好,但是和霍砚行有关的一切事情对她来说都充满了无限诱惑。
从椅子上滑下去,蹲在抽屉前,静静地望着那个笔记本至少有五分钟的时间,伸出试探的手指,随便卡在一页,她想如果翻开是空白页就绝对不再翻第二下,立刻停手。
但是命运好像就是安排要让她看见,她并没有翻到空白页。
边缘泛黄的纸张上写着简单的一句话──
我和她结婚了。
落款日期是去年2月20号。
桑吟一顿。这不就是她和霍砚行领证的日子吗。
心里确定百分之八十和自己有关,她小心翼翼的拿出笔记本放到膝盖上,食指还卡在那一页没有离开,捡查了一下厚度,这一页已经靠近整个日记本的结尾了。
她翻到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稚嫩青涩的字迹,但是在笔画弯折处也能看出些许笔锋。
【老师让我们从今天开始选一样有生命的物体开始进行记录,前院的海棠树和后院爷爷种的小白菜都已经开花结果,没有什么好观察的,不过隔壁李阿姨生了个小妹妹,不过她长的有点丑,也有点吵,还没有时间观念,我们一群人在医院从白天等到晚上,才把她等出来。】
落款时间在她刚出生那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
桑吟:“?”
看到刚才那一页还以为会是又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记录,结果第一页直接将她的粉红少女心搅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