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幸莹的这段话的中心含义是,他对庄玉玲的业务能力基本满意,如果资金能够周转得过来,他们还能继续合作。
邵玲玲往临时搭建的隔间里换衣服去了,小戴趴在床上不动,片刻之后才垂头丧气地在场外把衣服裤子穿起来。
庄玉玲看他后背和腿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回想起来方才邵玲玲的狠劲,不得不为小戴抹一把冷汗,他上次忍不住射在邵玲玲的裤子上,她居然没有把他腿间的金针菇拧掉。
不过这也是他该得的,他可没有什么职业素养,把拍戏还是情色交易分得清清楚楚,只是随心所欲地占邵玲玲的便宜。
底层生活就是这样,男人流氓女人无赖才能不必被人骑在脊梁上欺负,庄玉玲在这方面可以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但她依然是由衷地反感,很多时候会生出这个社会没救了的感想。
后来她考上了全国有名的D大,有了周师师这种素养的人当舍友,这才明白不是社会没救了,是她所处的环境病入膏肓,不是仅仅靠着读书厉害,做人勤奋就能够拯救的。
邵玲玲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出来,如释重负地笑着问王幸莹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拿工资。
王幸莹也亲切地拍着她的毛领子,告诉她和上次一样的结算方式。
邵玲玲顿时面色不善起来,但也没有说什么。
庄玉玲看她走出去,别人又陆续收工走了,也直白地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她不担心王幸莹会不给她钱,只要他还想继续让她当编剧。但是王幸莹大概率会拖拉给她钱,这种做小本生意的,就像吃鱼尾巴一样,资金周转在每一个环节都有卡顿的概率。
“等电影上映后一个星期内结清,毕竟如果收视率高一点的话,能多给一些嘛。”
王幸莹笑得意味深长,他这副肥头大耳的模样,庄玉玲竟从中看出了狐狸的影子。
她可不信王老板能多给她工钱,商人的本性都是贪婪又吝啬,怎么会把进自己口袋的钱多给别人一分。但是要拖着给是明摆着的事情了,怪不得方才邵玲玲的面色难看。
庄玉玲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没拿到工资就像是义务给黑心老板打了白工,而且她在经过半个月的短暂就业后,又迅速地成为了无业游民,这下可以称得上身无分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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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玉玲在休息了几天后,浏览了下求职平台的工作,年关将近,老板们都想着裁员,招人的工作倒是没见到几个,她与王幸莹又签订了合同,也不能找全职工作,只能当小时工。
一天撇去饭钱交通费,小时工能攒下来的钱寥寥无几,找家附近的做工比较划算。
庄玉玲看了半天,在租的房子周围没有符合自己工作方向的兼职,倒是离家几个十字路口的酒吧最近在招保洁。
夜场保洁给的时薪高,三四十块一个小时,庄玉玲一家家看过去,还是自己之前工作时常去玩的新?比较中意,夜场晚上八点到第二日两点,她决定去那里面试。
年轻人来玩的店,对保洁的要求也挺多,年纪不能太大,怕说出的话顶撞到脾气火爆的客人,相貌身材又不能太出挑,免得有些人起了歹心,庄玉玲很快就胜任了这一职位。
她穿着灰色的保洁服,拎着拖把桶,站在领班经理面前听训话。
经理三申五令,让这几个负责包厢的保洁会看人眼色些,今天有几个在本地小有权势的纨绔来玩,别眼睛盯着不该看的看,嘴巴捡着不该说的说,被别人打了医药费自理。
酒吧里的顾客鱼龙混杂,时薪高也得毫发无损地拿到才算赚钱,庄玉玲深知这一道理,决定当个缩头乌龟。
她看见小俊和其他少爷在吧台边化妆,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白衬衫衣领。
他们的平均身高接近0,化淡妆穿白衬衫黑裤子的模样,让人能找回青春期的回忆。
连那个平时喜欢画浓眼线,将自己化得妖里妖气的酒保,今天也一反常态地素颜上班。
小俊松了松自己的黑领带,嗤笑道:“老板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噱头,这周末的主题是初雪之夜,回忆上学时候的初恋的,但我就没怎么好好在学校念书过。”
另一个理着板寸的少爷也笑:“我那时候可讨厌穿校服了,刚开学就和别人打架,扯得破破烂烂——谁愿意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