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沉默,徐庭旭会关心前男友的住址?这是件稀的事。
他克制地回答:“有事?”
在心里想象着徐庭旭会问他近况,只要徐庭旭问,他可以、可以……
“怎么,你现在脾气倒是挺大的,我限你现在五分钟内回来。”
江言清紧握的手机松了一瞬,期待是泄了气的皮球,漂浮在空中。
他闷头咳嗽着,胸腔喘不过气,脑子内始终在想,徐庭旭为什么要喊他回来?是……想他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又想玩什么?我没功夫陪你玩,江言清。”
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江言清松开握着的手机,他听见手机“嘟嘟嘟”的声响,是他逐渐平静的心跳,带着失望。
徐庭旭是在戏弄他吗?
他们明明分手了,徐庭旭也同意了,为什么要让他回来?
回来又要做什么,看着他和纪锦好吗?
江言清捏着心脏,渐渐昏睡了过去。
他醒来时,是在第二天的傍晚,房东见他的水管走得太快,担心水管爆裂敲他的门。
门敲了好一阵没人开,打电话无人接听,邻居又说他没出去过。
情急之下,破门而入吃惊地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江言清。
“你的猫开了水龙头,我们才发现不对劲。”房东扶着他躺在床上,给他喂了点水,“你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房东一半担心他一半怕他死在房间内影响他下回出租。
江言清喝了口水,吞了些药谢过了房东,“只是太累了,没听见敲门声,我休息一会儿就好,麻烦你了。”
房东三步一回头,他的这租客人长得漂亮,住进来时脸色差劲得很,多次留意着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还好留了心眼,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
“还是去看看吧,我给你介绍个诊所,就在楼下,这诊所是我朋友开的,虽然小,但医生技术很好。”
半推半就的,江言清去了诊所。
他的病一般诊所看不了,那医生也知道,见江言清不乐意去医院,给他打了瓶营养剂。
江言清为了让房东放心,乖乖的在诊所的扶手上打点滴,渐渐地睡着了。
诊所的门一开一合,很冷。
江言清被冻醒了。
他看着一个方向出,想缩起自己的身子抱住自个儿,奈何手上挂着吊瓶。
深冬的夜晚,诊所来看病的人颇多,一家三口带着嗷嗷叫的孩子,年轻的情侣相互依偎着,两个女生结伴看病。
几乎都有同伴,唯有江言清一个人坐在诊所的角落挂着水没人。
他情不自禁又想起徐庭旭,已经变成了他下意识的举动。
江言清眨着眼睛,把眼底的情绪逼回去。
又想他做什么呢,已经接到了他的电话,被他嫌恶的语气给挂断电话了不是吗?
他觉得自己是个瘾君子,吸食着名叫徐庭旭的毒瘾,戒不掉。
记得他和徐庭旭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人吃惊问过江言清,为什么要和徐庭旭那样的人在一起,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江言清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他的,因为徐庭旭是他的避难所。
便利店是他们第一次相遇,那天江言清坐上车离开后,他以为从此往后,他和那人再无交集。
然而第二次的遇见很快,是在第二日江言清回学校时撞上的。
父亲的小三要逼宫,在外打听了江言清所在的学校,她特地买了喇叭,说父亲强了她,要父亲负责,并且不要江言清好过。
当时是上下课的高峰期,江言清被堵在教学楼里,出不去,太多围观群众看着他,眼鄙夷指指点点。
江言清所在的学校是重点学府,道德制高点高的学生众多,父亲有了小三还到处宣扬的事是头一回,很是丢人,他又对父亲的小三没办法,只要有赶人的架势,小三躺在地上耍赖不肯走。
江言清尚未踏入社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儿,急得脸颊通红,是徐庭旭带着一伙儿,身后跟着冒出来的保安,把闹事的小三赶走。
徐庭旭那会儿在校内处理事情,刚好遇上这茬,看不过去帮了忙。
闹事的三儿走了,一伙儿人还围着不肯散,也是徐庭旭指挥着人把围观群众给赶跑。
人群散去,徐庭旭手腕上搭着一件条纹西装,笑容姣好地对他伸出手,“怂包,过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这一瞬间,江言清眼里的徐庭旭是身披战袍骑着骏马的英雄,救他与水火之中。
父亲的小三闹学校过后,江言清的日子不好过。
学校这类地方是流言蜚语的聚集地,江言清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