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很是自信。
毕竟她论长相论才学论家世都是数一数二,更能与秦随鱼水交融传宗接代,这个朝代孝道还是被人看重的,只要秦随家里人满意她,想来秦随也没什么办法拒绝。
想到这儿,童月笙对沈惟舟说话时不由自主地就带上了一些自以为是的姿态。
“这是何意?我家婢女可能有些莽撞的地方,但你就不曾有错吗?明明事情因你而起,却劳烦公子为你动手,你真是……”
沈惟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应付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尤其来的人还不怀好意,看上去脑子还不太好使的模样。
但他又不好对童月笙动手,因为她只是犯蠢,却没有真的伤害到他们。
换言之,就是光恶心人,还是不带脑子的恶心人。
想到这儿,青年起身,对着秦随伸出了手,手指稍微勾了勾:“走了。”
他的本意是想让秦随把剑递给他,毕竟他们现在商量好的身份是以秦随为主,哪有世家公子有随从还自己拿剑的。
但秦随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他眼有些玩味地看了看沈惟舟,又看了看童月笙,然后薄唇微勾。
他没有把剑递给沈惟舟,而是轻轻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两只同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交叠,秦随的略大一些,沈惟舟的就显得更加纤弱一些,但只是看上去。
他们都对彼此的水平心知肚明。
秦随明白沈惟舟那看上去白皙纤弱的手能提起多重的剑,能挥出多么漂亮而凌厉的招式;沈惟舟也知道秦随那看上去干干净净的手拧断过多少人的脖子,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柔软的指节下是有些粗粝的薄茧,肌肤相贴间摩擦而过,触碰的地方便渐渐漫上了滚烫的热意。
有些痒。
秦随动作有些生涩,却并不犹豫。
他把手覆上去之后就自然而然地牵起了那只手,而后缓慢却强硬地插进沈惟舟柔软的指缝,与沈惟舟十指相扣。
说实话,这样牵着手并不算很舒服,甚至有些怪异,但这个姿势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宣示主权的意味。
那是要让其他人人尽皆知的占有欲,是要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是我的,我也是他的。
[,还挺会。]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不过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看着舟舟不像要牵手的样子?]
[秦狗现在好像因为摸到了老婆而快乐兮兮摇着尾巴的大狗勾。]
[我不想看恋爱,我只想说刚刚那一巴掌和那一茶杯是真的爽。]
[卧槽我也是,这个傻逼小姐什么时候下线?]
[快了吧,这仨一个比一个不能忍气吞声的样子,这么看脾气最好的就是沈惟舟啊。]
沈惟舟看着秦随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把手递给他,脸上的色有一瞬间显得有点呆。
他看看秦随,又看看两人交叠的手,最终还是没有甩开他。
“不是要走吗?”秦随微微俯身,“那就走吧。”
“……”
燕无双在二人身后眼冒绿光,满脸激动,用弹幕里的话来形容就是“我搞的cp是真的”,那种快乐就差捧着脸原地转圈圈再打个滚儿了。
[燕无双:不知道咋说,有点好磕反正。]
而童月笙则是一脸愕然,像是没能想到明明自己都如此委曲求全了,秦随还是帮着这个狐狸精不帮着自己,简直是不可理喻!
根本不把她当回事,沈惟舟和秦随径直越过她,推门而出。
燕无双紧随其后,临走前还笑嘻嘻地朝满脸怨毒的春雨和在原地捏帕子的童月笙做了个鬼脸。
气死你们!
燕无双美滋滋地想着,果然跟着皇帝陛下和舟舟就可以横行霸道,爽!
三人走出一段距离,身后传来了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还有童月笙咬着牙的质问:“公子就这么走了,就不怕月笙把昨晚的事说出去吗?红袖阁可是知府大人手下的产业,若是知府大人知道了,公子到时候怕是也难以脱身!”
还想着要查探跟知府有关的事,沈惟舟闻言脚步微顿,然后下一秒,被秦随牵着,继续向前走。
耳边传来秦随压得有点低的声音,有点散漫,也有点冷漠:“朕从来不受威胁。”
“区区蠢货。”
“走。”
“……”
话音刚落,在沈惟舟他们马上就要下楼离开的时候,一间房门被打开。
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让正在抹泪的童月笙抬起了头,也让原本要离开的三人停下了脚步。
“昨晚的事是什么事啊?跟知府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童初尧带着几个人站在了门边,言语之间很是平和,话里若有似无透露出的意思却充满了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