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教授推断大概是在铃鐺响后,雨子模仿我走入另个时空引起风波,因为这两天港边突然出现很多异的气体游盪和掉落在街边绿色发线;在餐厅将要拆除,我交出雨子发丝太短,罌粟的效力让他们不停的歌舞,过大的动作使他们其中一人手臂上的发丝断落,使另一个人直觉的将手边的绿发抽走;他们害怕会因此分落到不同的时空背景。
好在餐厅拆建速度并没有想像中的快速,数百间的包厢加上大型舞台,他们很幸运的又可以在这半拆除的过程中重逢几个月之久,但想起终会有被分散的那天,兴起再来寻找是否可以提供足量的绿色发丝。却没想到遇上的是一头他们渴望已久的绿发孩童,他们贪婪的盯着他头上存在的各种希望,恳求雨子可以给他们更多的发丝,雨子则很天真大方的一次用大剪子剪下一把头发递交给他们;他们将这堆的发丝不停的在发尾打结,接成更稳固的线,将线编织成更厚实的细绳,两人将它穿戴在身上,在罌粟麻醉下不小心透露口风,手臂上的古老秘密被更多他们那时空的情侣发现,纷纷找上雨子寻求发线。
风雨交加的短短两天,每小时都有一对情侣恳求雨子可以赐给他们足够的发丝,他心生恐惧没有很快的答应递交头发时,情侣跟在后头闯入画室,放了一把火,雨子取走树上铃鐺躲到自己都不清楚的储藏室;火终究还是被风雨浇息,而那对情侣因违反时空规矩,被铃鐺罚责永远的反锁在时空与时空那无形的矮窄的世界,魂魄将像气体般的流窜。
蜷缩在储藏室藤椅上的他,头发被剪得很短,平均最长的不超过五公分,手上紧握着铃鐺,嘴巴只是反覆的说着…不要找我了…;我轻轻的将他的手掌打开拿走铃鐺,为他盖上毯子,关上大门,爬着迂回的阶梯回到画室,思量画室重建计划和手上的这铃鐺带来的影响…。
正在木板上随意的记载这些事的同时,莫索拉非的样貌再次的浮现,教授暗示着我们违反了铃鐺刻入的时空规范,再次以拿着铃鐺身份见着曾经被预言过的人,灾难将会降临:画室的毁灭、雨子被追讨,而我所幸的只是回顾上辈子的情份。
推开雨子房门,点亮摇晃的小灯,衝击而来的是一幅半身在海底没有双臂的人鱼画像,陆地上有雨子,将他抱在身旁的我…和一棵茁壮的大树。男人鱼很眼熟,我仔细的看了又看…,却总是想不起来。
木桌上多了一本出版于七十年前的褪色的联展画册,之中收纳某女性画家五幅作品,与冲印店明信片中的五张画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