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事想跟你说,顺便还这个。」我掏出钥匙亮在空中,往走廊边的墙上靠。
她的手伸到钥匙底下:「谢啦。」我把钥匙还给她,单手撑着头望着缓缓飘移的大片云彩,今天的太阳几乎被遮盖住全部的光束。
「说吧。是很重要的事吧?」
「算是吧。」
「那就是囉。」她比出麦克风的手势靠近我嘴巴,「请说。」
「你知道沚洵的事吧?」我看向她,刻意以曖昧不明的方式问。
「嗯。」她平静的像是早就料到我会主动问,语落后的沉默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我没资格也没立场干涉你们的事,但毕竟她是我妹,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在还不确定她的心意前,我想还是先保持模糊界线的说法。
「嗯,我能体谅你的心情。」她看着我轻轻微笑,不带一丝责怪与慍然:「但是我们不会因此放开对方的手,我也希望你能明白。」
在我还来不及从恍然大悟中回,好巧不巧打鐘了。
「那我先回教室了,掰掰。」她旋身从我的视线消失。
「??????」我顿时内疚到无法回应。
明明她也只是与恋人幸福快乐,却还要被这样自私的我凭着感觉胡乱试探,这就是所谓的见不得别人好吧?
我好自私。
逃避沚洵在感情上的挫伤;忌妒常思翰跟程毓的细水长流;倚赖禹绚荷对我的喜欢得着被人在乎的美好。
我真的好自私。
也许他们没发现,但我确实深深的伤害了他们,意识到这点后罪恶感如烟火炸开夜空燃烧着我的心,好难受??????
我频频喘着气,彷彿呼吸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池湛雨?」有人向我走过来,「你没事吧?」
「学长??????」我看清楚他是常思翰,「对不起。」
「发生什么事了?」他担忧道,注意到我摇摇欲坠的身子赶紧搀扶住,「我带你去保健室吧?」没等我回话他把我的一隻手掛到他背上,推开围观的人群往电梯的走。
到了保健室护士阿姨先让我躺到床上,还替我量了体温,「三十七点五,没发烧。」她说,「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只是有点晕眩,就被带过来了。」我看了眼常思翰,他回以「我只是路过好心帮你」之类的表情。
「那可能是贫血喔。」她从桌上拿起板子纪录,「同学你去通知一下他的班导师,就可以直接回教室了。」
「好。」常思翰点头并没有直街离开,护士阿姨也见怪不怪的回到办公桌上。
「你还不走吗?」我没看他冷冷的问。
「你真的很体弱多病,风一吹就倒。」他居然是要留下来对我打枪!
「所以呢?关你屁事。」我开始不爽了,果然我对他莫名的敌意仍然存留。
「我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刺激到你,但如果是感情方面的,奉劝你还是想开点。」他语重心长道,好像我是一个屡次犯校规不悔改的坏学生。
「拜託你下次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别随便开口好吗?」我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我会很不爽。」我刻意在字与字间停顿。
「抱歉,但请你一定要振作。」
盛开的樱花树下,一株株向日葵随风摇曳。
「至少,为了你心爱的人而振作。」
只是那样的景色须在阳光下才显得温和柔美,在雨天下剩下的是悽凉孤寂。
我是雨,总是自以为是的滋润她们的心田,却无能赐予阳光,甚至在无意间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