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对贺兰敏的家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他把自己妻子关在院子里,还关了这么久,人影都见不到,成何体统?
不知分寸,委实叫人诟病。
倘若贺兰敏所作所为被外人知晓,被大肆宣扬,纵是不死也要掉层皮。
更遑论仕途高升了。
贺兰浔决定插手,他单刀直入:“你日后承我位,后宅必定是要干净,不然被言官们揪住把柄,他们便会像疯狗一样肆意弹劾你,届时何谈高官俸禄,振兴家族荣耀?”
贺兰敏笑着不语,他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
“你适当收敛一点,别把人给搞消失了,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往后也能帮你一二。”
“父亲教训得是。”贺兰敏谦和道。
贺兰浔与贺兰敏说了父子之间推心置腹的话,便放贺兰敏离开。
贺兰敏跨出门槛时,贺兰浔提醒道:“你也弱冠了,成婚这么久,该有个孩子了。”
贺兰敏挑了挑眉,迈动步子出来。
结果正好碰见在墙角偷听闪躲不及的贺兰芷。
“是你吧。”贺兰敏稍加思忖,定定注视自己这个爱管闲事的妹妹。
贺兰浔对后宅之事并不熟,崔氏也不可能多嘴。
那就只有现在人赃俱获的贺兰芷了。
贺兰芷抖着腿,壮胆道:“阿兄,你实在过分,怎么可以把嫂嫂关这么久?”
贺兰敏微微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他在想,贺兰浔说得也对,他是时候带元绿姝出来,毕竟在他心里,他和元绿姝可是长安城感情最好的夫妻。
反正长安城内没有与他作对的人,没有了明面上垂涎觊觎元绿姝的人。
最主要的是禹王。
贺兰敏勾起唇角,笑意渐深。
上次虽说没杀掉,但姜钦玉不会好过。
当然,贺兰敏自己亦受了重伤,调养半月才堪堪好转,也导致他接近半月没与元绿姝行.房。
也许是姜钦玉的出现,一下子拉开贺兰敏心中一道阀门,致使他现在克制不住欲.望,总想着和元绿姝缠.绵。
像是进入发.情.期的野兽。
从前,比起那档子事,他更喜欢逗弄元绿姝情绪,是以,刚成亲那会,两人堪称纯洁。
禹王,姜钦玉。
这三个月,禹王的部下也给他招了不少麻烦。
不过,比之他醉卧美人怀,禹王处境可不好,漫天黄沙,席天幕地,估计现在正在浴血奋战?
不晓得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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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
在这一日,长安城沉浸在一种凄美又欢悦的气氛中,很多铺子早早关了门,赶着回家过节,静待花好月圆。
有人能和家人吃月饼拜月赏月,有人远离故乡,只能赋诗,一寄相思情切......
而皇城之内,天子遵循习俗礼度,在祭坛祭月,诵读祭月祝文。
仪式结束,天子将摆设夜宴,宴请王公大臣。
日头斜挂,璀璨金光闪烁,巍峨气派的皇城脚下,一辆又一辆奢丽华美的马车驶进去。
马蹄声不绝于耳。
窗帘微卷,元绿姝瞧见朱红色的宫墙以及高大壮丽的城门。
一入城门,入目幽深至极,继而雄伟古朴。
越往里走,越是美轮美奂,只见碧瓦朱甍,丹楹刻桷,雕梁画栋。
直直叫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马车里,贺兰敏道:“不要紧张,入了宫只管跟着母亲即可。”
元绿姝面色淡淡:“嗯。”
元绿姝是头一回进宫,对天家的敬畏在这时涌出来,紧张是必然的,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她可以控制住心情。
贺兰敏补充:“你是第一次与姑母见面,她要是问什么,你如实答就好。”
姑母便是贺兰太后。
因贺兰敏的关系,元绿姝对贺兰太后没什么好感。
突然,贺兰敏抬起元绿姝的脚,温柔取下了她的足链,“要是被其他人听到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