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突厥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大声阻止道:“住手!快住手!”
钦玉置若罔闻,继续踱步,乌皮履踩在哥舒魏的手上,一面用力碾轧,一面漫不经心挑眉,口出二字:“废物。”
怎么敢说出那种话?
钦玉心中暴虐肆意,叫他的色都令人骨寒毛竖。
钦玉所作所为完全是不给哥舒魏面子。
“大王威武!”有不少武将看的是欲血沸腾。
“大王英勇!”钦玉的麾下将士热情洋溢欢呼。
“......”赞美声接连不断。
在武将们压倒性的称赞歌颂中,其他声音都被淹没,钦玉抬脚,即将朝哥舒魏的头颅踩去——
突厥一方的人急了,急急忙忙飞奔上台,试图从钦玉脚下救下哥舒魏。
与此同时,“够了。”
其声辨识度极高,一下子镇住混乱的场面。
眼看钦玉还要对哥舒魏做什么更过分的事,钦昀提前叫停,也避免了另一场不必要的战斗。
钦玉收脚,转头对突厥一方道:“如果哥舒魏醒了,就告诉他,不要再来丢人现眼了。”
说罢,表面威风凛凛、恣意桀骜的钦玉偷偷瞄高台一眼。
钦玉心里想,姐姐应该看到我为她报仇了吧,我适才肯定很勇猛,打得哥舒魏是满地找牙。
这般想着,钦玉唇畔荡笑,步伐轻快,也不管自己造成的后果,径自回到自己的席位。
姐姐肯定会被我迷住的。
钦玉深深陷进自己那泛滥出粉色的臆想中。
殊不知,元绿姝见到他那副近乎残暴的模样,紧紧地皱了眉。
重伤昏厥的哥舒魏被抬下台,只看五官,其双目红肿,还被打出了血,牙齿也被打掉几颗。
总之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惨状,如同丧家之犬。
哥舒雅打量哥舒魏的伤势,为自己的哥哥不平,可偏偏又是钦玉打的,哥舒雅又觉着不怎么不心疼了。
哥舒魏皮糙肉厚,这番毒打算不了什么。
她甚至还羡慕自己的哥哥,能和钦玉交手,还被他打。
真是便宜哥舒魏了。
哥舒雅直起身,对钦昀道:“启禀陛下,在我们突厥,娶妻纳妾从来不管女子是什么身份,只要看对眼,抢过来就是,我哥会这样说,也是受风俗影响,生来是野蛮人,不知礼数,在此,我代我哥向陛下致歉。”
“他这样,也是罪有应得。”
突厥还是有冷静明理之人。
钦昀:“公主言重了。”
“陛下,我哥舒雅有个不情之请,听闻长安女子善骑马射箭,我正好也有此爱好,我很好,是这长安女子厉害还是我们突厥女子厉害,是以我斗胆想和贵妃讨教讨教射艺,不知贵妃接应否?”哥舒雅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周遭安静。
众人还没从上场比试反应过来,哥舒雅又对元绿姝下战帖。
这突厥可真会找事。
贵妃怎么可能和她们这些野蛮人去比较?
元绿姝却道:“有何不可?我接下。”
“请陛下恩准。”
钦昀打量元绿姝一眼,道:“朕信你,尽力而为。”
元绿姝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元绿姝和哥舒雅上台。
“三箭分胜负吧。”哥舒雅不欺负人,说道。
就用最简单的射艺。
元绿姝:“依公主所言。”
侍卫备好弓箭,摆好靶子,四周的人静观局况。
元绿姝非柔弱女子,虽不是长安本土人,不过言行举止都有长安贵女风范,且她应下,肯定是有把握战胜哥舒雅的。
长安娘子自小都是学骑马射箭长大的,哪里比不过这突厥女子?
这位突厥公主就是眼高手低,螳臂当车!众人心想。
彼时,元绿姝和哥舒雅选称手的弓。
元绿姝冷不丁说:“公主,你哥哥又败给了禹王,丢尽颜面,你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