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时没了声响,良久才传来声音,「不用了......现在我已经好多了,有劳大人。」
曾微子不自觉回头看了马文才一眼,似乎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没想到的是,马文才竟然直接朝内扬声大喊:「既然张公子已无大碍,不知是否方便让我们进来一下?此时事关重大,望公子莫怪。」
言落,曾微子与箐儿都不约而同地瞪着他,如此说话未免太无礼了。
不待里面回应,只听马文才说了句「公子不会是晕倒了吧」就直接推门而入,二人尚未反应过来就看见敞开的大门。
「你......」曾微子从未见过如此猖狂之人,气得话也说不出。
箐儿跟了进去,发现床上躺着一人,不过那人很快便用被子把自己遮了起来,声音颤抖:「你们干什么!」
马文才向外喊道:「有劳大夫。」
曾微子虽觉得他此番行为过于强硬,不过到底心里有一丝怀疑,终究没有阻拦。
站在外头的大夫自刚才开始就不知到他们在闹哪一齣,不过还是尽责完成自己的工作。
「回大人,这位公子只是受了些惊吓,心绪不稳,其他并无大碍。」
换言之,就是没病。
「张公子毋需惊慌,这位是银心兄弟,曾在当晚看见兇手,此次主要是来与你见一面。」曾微子看见被子里不肯露面的人,心里的怀疑逐渐膨胀。
「抱歉曾大人,现在我真的无法......」他尚未说完,却被马文才硬生生地打断。
「张公子是心虚吗?」
屋内一时寂静。
「听闻那个书僮叫阿侥,跟了你不到一年吧。」马文才淡然道:「我不知道你们主僕感情如何,不过,你对他身上的伤痕真的毫不知情吗?」
箐儿罕有地看见马文才面露冷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曾微子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惊,因为死者身上的确有新旧交杂的伤痕,不过自己却从未联想到这里来。
那位张公子始终不作声,最后还是曾微子开的口:「张公子若无话要说,那恕在下无礼了。」
说罢,他开始在屋内搜查,虽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也未必有什么发现,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当他翻到放衣服的木箱时,竟发现了两个荷包,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染上了少许血跡。
荷包乃是贴身之物,三人心里也大概猜到几分,在人死了以后,那位张公子应该是顺手将这些钱财据为己有,可惜天网恢恢,一时贪婪却坐实了他的罪行。
搜到证据以后,曾微子似乎是松了口气,不过脸上的沉重却未曾卸下,他转向箐儿二人道:「二位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在箐儿离去之前,她看见窝在被子的人终于把头探了出来,头发凌乱,脸上泪痕斑斑,样子有点可怜。不过须臾之间,一切又被隔在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