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见她也一同出来,不免挑眉道:「看来你家小姐与梁公子关係非比寻常......」
「打住,」箐儿冷道:「是他纠缠我家小姐在先。」
马文才看她一副不满的模样,甚感兴趣:「你讨厌梁山伯?」
「我可没说。」她依旧脸上漠然,「这世间的男子都是一个皮囊,衣冠禽兽。」
在风月阁办事之久,她所见过的案件都不外乎负心汉、色狼这类的,虽则梁山伯或许不是这种人,只是一旦想起栩风就是让素月受罚的罪魁祸首,她对梁山伯的恨可不只是在人格上。
「那我呢?」
箐儿这番话恐怕世上没几个人敢说,马文才对她的印象可谓是再度刷新。
「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内,梁山伯细看祝九妹手上的伤,不忍眉头一紧,「萧公子果真罚了你弹五十遍?」
「没有,我弹了不到一半他就放我走了。」
祝九妹低声回答,如今她与梁山伯的距离不过伸手可及,她抬眸看见对方小心翼翼地沾了些许药膏,敷在自己每个指头上,她的手心甚至能感受对方温热的气息。
「就算是旁人见了这般伤势,也不忍再让你继续。」
祝九妹心里暗道:萧庄仁可不一定。
想起今日梁山伯在课上为自己请求,又不免担心道:「梁兄今日为我求情,也不知萧公子他会不会怪罪于你。」
梁山伯手上一顿,缓缓道:「不会的。梁某猜测,萧公子或许是有烦心之事,今日才如此反常。」
「也对啊,人总有不如意之事。」她点点头道。
他看着祝九妹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由脱口而道:「不妨与祝兄相说,梁某近日听闻萧公子似乎与山长曾有争执,兴许是因为下山一事。」
「下山一事?」
「细节梁某也不清楚,只是昨天得悉山长病了,也准备明日探望一下他老人家。」
祝九妹未曾见过山长,不过也感觉到他很赏识梁山伯,心里便莫名敬重对方,若是被那个萧庄仁气病了,那可真不值。
「希望山长能早日康復吧。」她由衷道。
「祝兄亦是。」梁山伯笑道。
他在祝九妹每个指头上都缠了白布,两只手看起来十分滑稽,她动了动指头也无奈笑开了。
「祝兄的手真适合弹琴。」言下之意是夸她手好看。
这讚美来得措手不及,祝九妹下意识便把双手藏在身后,侷促笑了:「是吗?可我现在暂时不能弹琴......」
梁山伯听了这话嘴角不禁失守,最后交代道:「这药是马兄给的,祝兄不妨安心太涂用。」
临走时,祝九妹送他到了路口,箐儿跟在身后,听着二人从门口一路走到这里依旧相谈甚欢,不明两人到底有什么好聊。
祝九妹正欲道别,不料对方却道:「祝兄若有空,不如明日一同前去探访山长。」